哈尔滨的冬天,冷得能冻裂石头。李平安藏身在一处废弃的俄式小楼里,透过结霜的玻璃窗,望着外面死气沉沉的街道。自从那晚从魔窟惊险脱身,整个哈尔滨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紧绷。
街上的鬼子巡逻队增加了至少一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便衣特务像猎狗一样四处嗅探,看到可疑的人就拦下盘问,稍有不对就直接抓走。偶尔有黑色的囚车呼啸而过,不知道又载着哪个不幸的人去向何方。
这座曾经被称为东方莫斯科的城市,如今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封监狱。
李平安搓了搓冻得麻的手。他空间里吃食还够,倒是不愁饿着,就是得摸清城里的情况,找到下一个落脚点。
他换上那身顺来的铁路制服,外面套了件破旧的棉大衣,戴上狗皮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破镜子照了照,像个普通的底层职员,应该不会太惹眼。
傍晚时分,他溜出藏身的小楼,混入稀疏的人流。街上行人个个行色匆匆,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偶尔有日本侨民趾高气扬地走过,中国人都下意识地避开。
他拐进一条小巷,那里有个冒着热气的小摊,卖的是东北特色的粘豆包和酸菜粉条。摊主是个驼背老汉,眼神浑浊,动作慢吞吞的。
李平安没打算买吃的,就是想凑近听听街面上的风声。他假装系鞋带,蹲在离摊子不远的地方,耳朵却竖着听四周动静。
这一听就听出不对劲来了。巷口有两个穿着黑棉袄的男人假装在抽烟聊天,但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还有个推着独轮车卖冻梨的小贩,车上的梨都快冻成冰坨了,却不见他吆喝生意。
更可疑的是,那卖酸菜粉的老汉盛汤的手一直在微微抖,时不时偷瞄巷口方向,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被盯上了!李平安心里一凛。什么时候暴露的?是这身衣服有问题,还是刚才在路上就被跟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假装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不紧不慢,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那两个人果然跟上来了,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但在寂静的巷子里依然清晰可闻。卖冻梨的小贩也推着车慢悠悠地往这边挪。
李平安心里冷笑。就这点跟踪本事,也敢来抓他?
他故意往更偏僻的死胡同里走,身后的脚步声明显加快了。就在快要走到胡同尽头时,他突然一个趔趄,像是被积雪滑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动手!身后传来一声低喝!
两个黑衣特务猛扑上来,一个掏绳子,一个掏枪!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李平安动了!跪地的腿猛地一蹬,身子如同炮弹般向后撞去,正中第一个特务的胸口!
咔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那特务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软软滑落。
第二个特务的枪刚掏出一半,李平安的手已经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拧一掰!
特务惨叫一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手枪掉落在地。
李平安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另一只手并指如刀,闪电般切在他的喉结上!惨叫戛然而止,特务眼珠凸出,捂着喉咙瘫倒在地,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这时那个推车的小贩才刚扔下伪装,从冻梨底下掏出一把匕冲过来,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李平安脚尖一挑,地上的手枪飞起落入手中,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精准地打在小贩腿弯处。小贩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从动到结束不过秒时间。
李平安快步走过去,枪口抵着小贩的后脑勺。谁派你们来的?怎么认出我的?
小贩吓得浑身哆嗦,裤裆湿了一片:好汉饶命!是是特高课的命令说抓一个穿铁路制服的河南口音的人满大街的眼线都在找
河南口音?李平安眉头一皱。是在哪个环节不小心暴露了口音?还是那个被自己干掉的研究员尸体被现了?
特高课总部在哪?负责人是谁?
在在南岗区大直街课长是吉村秀夫小贩涕泪横流,好汉,我就是个跑腿的,家里还有老母亲
李平安眼神一冷:下辈子记得当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