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连孩子都吓!你不是人啊,我跟你拼了!”
蒋玉秀看着女儿和外孙女都哭得撕心裂肺,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也顾不上害怕那根棍子了,抄起刚才差点掉地上的铁铲,就朝周清和扑过去!
她一个农村老妇,力气不小,此刻被逼急了,铲子带着风声就劈头盖脸砸来!
周清和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继续砸,见状不惊反怒。
他侧身一闪,铁铲擦着他的肩膀落下,“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泥水。
周清和顺势用木棍狠狠一挑蒋玉秀的手腕!
“哎哟!”蒋玉秀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骨头都要断了。
她捂着手腕,疼得直抽冷气,看向周清和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就凭你?”
周清和啐了一口,棍子指向疼得龇牙咧嘴的蒋玉秀。
“再敢动一下,老子真废了你的手了!”
他不再理会蒋玉秀,心中的邪火被刚才那一铲子彻底点燃。
看着林秀芳搂着哭嚎的周念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他更是怒不可遏。
明明是她们招惹他在先,反而搞得像全是他的错。
“砰!”木棍狠狠砸在晾衣竿上,竹竿应声断裂,上面挂着的几件衣服掉进地上流了一地的污水里。
“哐当!”旁边一个装鸡食的破瓦盆被一脚踹飞,碎片和残渣四溅。
“咔嚓!”一把靠着墙的小竹椅被木棍拦腰砸断!
周清和如同一匹失控的野马,在林家这小小的后院疯狂暴走。
他见东西就砸,鸡鸭惊叫着扑腾乱飞,晾晒的干菜被打翻在地,角落堆着的蜂窝煤也被他几棍子挑得乱七八糟。
整个后院顷刻间一片狼藉,咸菜味、鸡屎味、尘土味混合在一起。
加上周念娣持续不断的尖锐哭嚎和林秀芳、蒋玉秀惊恐的叫骂哭喊,俨然一副人间“炼狱”。
“周清和!你这个疯子!畜牲!你会遭报应的!”
林秀芳抱着女儿,声嘶力竭地咒骂。
“报应?”
周清和猛地停下,拄着沾满泥污的木棍,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着溅到的泥水从额头流下。
他盯着林秀芳,眼神冷如冰霜。
“你们毁我姻缘,算计我姆妈“棺材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报应?
我周清和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怕什么报应!”
他再次扬起木棍,这一次,目标锁定了厨房门口那个半人高、储满清水的大瓦缸!
就在木棍带着风声即将落下之际,
“周清和!你给我住手,你个混账东西!!!”
一声惊怒交加、几乎破音的咆哮,如同炸雷般从院门口传来!
周清华终于赶到了!
他显然是狂奔而来,跑得满头大汗,平日里那点刻意维持的斯文荡然无存,脸色因极致的愤怒和惊骇涨成了猪肝色。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扇被暴力踹开倒地的木门,紧接着是院子里如同飓风过境的惨状。
碎裂的陶缸、满地的狼藉、污水横流、惊飞的鸡鸭、瑟瑟抖哭泣的女儿,还有那个靠在岳母身上、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的妻子……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盯在院子中央那个提着木棍、状若疯魔的亲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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