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就说。”
“你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不如你自己去找找答案吧。”白安说。
他最后塞给我一张写着地址的便签纸。
我明知道这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沉沦。
从那天起,我只要一入睡,便梦见赵柏林。
我梦见和他的少年时代,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常常并肩走在放学或者是上学的路上。
我们在同一个宿舍的相邻的床铺上,在漆黑的房间里同一个床上,却谁也不敢越界。
他出现在梦里,我不愿醒。
每当这时候画面都会转到那天他妈拿着刀子捅我的场景,而他挡在我身前,倒在我怀里。我的身上、手上,全是血。
于是我就会醒,醒来出一身冷汗,浑身发抖着跑到外面倒水喝,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我躺在漆黑的房间里,从阳台那儿逃进来月光盖在我身上,我在地毯上蜷缩着身体,在心里一下一下数着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也许白安说的是对的,如果一开始我就能和赵柏林保持距离,也不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他妈妈也不会崩溃。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以至于我醒了以后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抱着头,将脸埋深深埋进双臂之间,身体蜷缩得更厉害。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每晚我从噩梦中醒来,都被这一股巨大的缺失感吞噬,就像又回到了以前,只是这次的反应更强烈。
后来我又去过赵柏林的医院,只不过,他向医院请了长假。也是那次我知道了,这个医院的院长是白安的父亲。
我想搞清楚这一切,而那张便签纸也许就是最终的答案。
鲸鱼整理
我办好了出国签证,在出发前一天,赵易明来拜访了我。
我从几个药瓶里倒出药片,就水吞服了下去,才开门去到客厅。
“春来,你脸色不好呢。”赵易明担心地说,“生病了吗?”
“没睡好。”我说。
“还是要注意身体,不然你妈会担心的。”
“我没事,你别告诉她。”
“我看你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眼里满是担忧地说,“柏林走了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抬起眼看着赵易明,他端起茶杯,垂眼吹了吹,轻啜了一口。
明明没什么不对劲,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说了违心的话:“这跟他没关系。”
他掀起眼皮看了看我,说:“好吧,我妈的状态还好吗?这次她回来,都没能见她一面。”
我看了他一会,他笑着问我为什么看着他,我说:“还不错。”
闻言,赵易明放下茶杯,脸上挂着一抹安静的微笑。
“春来,我回去了,你要多注意身体。”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我目送他离开。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在衣柜站了半天。
里面还留着赵柏林的衣服,他的行李都还在。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柜子里的衣服看,还是忍不住把它们抱在怀里。
衣服上还残留赵柏林的味道,他的味道裹挟着我,就像他拥抱我。
下了飞机以后,我没倒时差,用生疏的英文询问路人,终于问到了地址。
我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一座陌生的国家只为寻找不知能不能寻到的真相。
面前是一栋复式别墅,我站在门口犹豫良久,终于按下了门铃。
第40章解离
按下门铃后,我等了两秒,手心里渐渐冒出了汗,心脏也开始砰砰直跳。
等了有半分钟,没有反应,于是我又按了一下。
可迟迟没有动静,里面似乎没有人在。
这地方地广人稀,清一色的乡村复式别墅,环境和气候都不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隔壁院子里的一只德牧老朝我叫,可能是因为它跟这栋公寓的主人很熟,而我是一个生面孔。
我在周围徘徊了一会,不见房子里出来人,便找了一个最近的青年旅馆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