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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群狼呲牙 利益至上（第2页）

废物无奈摇摇头，对丁坤道：“今就到此，改日再聚。”

与丁坤分开后，废物和逸轩走在回家的路上，废物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听闻姜疤在京城颇有名气，哪天有空给我引荐引荐。”

逸轩呵呵笑道：“表妹好生幽默，谁是姜疤？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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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你竟然不知。”废物故意装的惊愕。

逸轩没正面回应，他只是似是而非地摇了摇头。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二人没再作声，就这般默默地走着。

废物的愁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夜深人静了，废物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着丁坤白日里的话，推微达着，寻端究绪，履霜坚冰，路露知暑。

成家等在悦心这件事上装着不以为然，表面上随着李延昊的性子，暗地使绊子，想待时机成熟打李延昊一个措手不及。遗憾的是绊子没少使，收获却不大，此乃沉不住气也，恐拖下去必落得个鸡飞蛋打。

今在兴氏堂议事，话说到一半时，成家转移了话题，道：“眼前兴氏堂的弟兄们颇为关注的便是先人留下来的藏宝图如今在何人之手。老夫认为藏宝图必定在张赫手上，如若不然，他岂会抛弃兴氏堂的兄弟隐居历县？既然祖上有言，宝藏是重振辛氏之物，家主为何迟迟不令悦心交出藏宝图，好对众人有一个交代。家主这般推三阻四地袒护，不许我等向他讯问此事，违背众意，意在何处？身为众人之主必须赏罚分明，还得记性好啊，这样才能令人心服。”

此言激了在场一些人的共鸣，亦在一旁敲起了边鼓，“此言不差，询问一下又有何妨？”

李延昊说：“既然众位认定藏宝图在悦心手上，悦心是该给众位一个交代，身为家主的我不是不许，众位将心比心地为悦心想想，若藏宝图真在悦心那就不必说矣，若不在悦心那，众位可想过孩子才遭受到灭门之痛，怎就不容孩子有一个疗治伤口的空隙呢？”

闻言，成捷不屑一顾，“此事非同寻常，夜长梦多，早早落实岂不更好？再说了，家主文足经国，武可定乱，自有笼络之术。”

这弦外有音之言并没令李延昊胆怯，他正气凛然道：“既然尔等把良心撩在一边，重财不重义，我也无所顾忌了，可丑话说在先，若尔等从悦心那里得到藏宝图亦就罢也，若是手段玩尽却没有得到任何与此事相关的东西，我决不与他客气，得还张赫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成家一党忿忿不平。成家见李延昊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便亦不再装了，直言不讳道：“如此说来，家主是不肯同心以助其谋，协力以成其事。哼，含饴弄孙，尽高堂之乐；腰金拖紫，居百城之长。身为主子，当因时制宜，若养痈贻害，弊不可胜言也。”

夏子中，张兴，文兆庆等人却赞成李延昊的决断，道：“家主如此定夺，展示了兴氏堂仁义的惟德之馨，岂能说得上养痈蓄疽，就算藏宝图真在悦心那亦与悦心无关，过在张赫也。”

因在此事上形成两派，各持己见，彼此相非，剑拔弩张。

李延昊回府后，嘱咐郑清与四猫：“没我之令，任何人不可动悦心一根汗毛，有来犯者，杀无赦！”郑清得令退下。

黄贤柏说：“大人，犯不着为成家这种奸人气坏身子，不值也。成氏父子劣迹昭着，悦心此劫难逃，大人若要阻止，必然落人话柄，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即可堵住众人之嘴，又可保住悦心的命，可谓两全其美。”

李延昊沉默了一会，“话是不差，恐的是成家倚老卖老、得寸进尺，愈不可收拾了。”

而这夜晚，夏家宅里，夏子中夫妇已过了三更还没上床歇息，两人在屋里嘀咕着白日生的事。

刘氏听闻丈夫的讲叙后，道：“成老爹这些年没少给家主使绊子，亦没见他赢过，只要家主不凑他的气，一切都白说。家主亦算是富倾天下，僮仆千人，岂会在乎这点宝藏呢。”

“此言差矣，家有千贯，不如日进一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谁会嫌钱多？当然，这宝藏本就是辛氏后人的，完璧归赵亦无差矣。可人性贪婪，人人都想据为己有，能力不足者亦想分一杯羹。”夏子中无奈道。

刘氏不置可否，而是说道：“成老爹疑大表哥卷宝图离长安去齐州亦不无道理，对此事奴家也是犯嘀咕。”

夏子中却不认可刘氏之言，“若我是大表哥，心亦寒。祖祖辈辈辅佐李家，出生入死，替老家主顶罪进了五年大牢，没想到两个貌堂堂的儿子却死得不明不白。成家等人确实太可恶了，无所不用其极，而老家主一味袒护，大表哥心灰意冷，飞遁离俗乃情理之中，岂可非议。”

刘氏道：“与人相斗，必扼喉抚背才可操纵自如，否则未能全胜。奴家怎么亦不敢想姚夫人为几句口角便不依不饶，非要取悦心的性命才肯罢休，奴家至今未敢信矣。”

夏子中质疑道：“太太之意，东西早已落入家主手里，姚夫人借故要取悦心的命是杀人灭口，岂会？”

刘氏道：“奴家只是不解，气不过打一顿出气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除非那姚夫人是个疯子，不然不通。”

此言令夏子中无言反驳，刘氏见他没再提出非议，便说道：“奴家见这孩子不换衣裳也犯疑，要不趁他睡沉时，翻翻看看是否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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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夏子中呵斥道：“胡闹！表兄平生做事谨言慎行，决不会将这等贵重之物交予一个娃娃手上，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闻言，刘氏不悦：“夫君不可过于信实，听闻大表哥离世之前身边只有悦心，他不交予他交予谁？不外乎就两种可能，一，此物已落入旁人手里。二，此物依然在悦心那里。其他不存在，若他真是个乞丐儿岂会如此抵制你等，巴结你等还来不及呢。”

“妇人之见，睡了。”

夏子中非刘氏口中的憨厚之人，此人心如明镜，怎会不想看个究竟？可对李延昊的为人他岂能不知，真是听刘氏的翻了悦心的身，鸡飞蛋打不说，李延昊不杀了他才怪呢。

夏子中是反经合义，先纳妾后娶妻，他每晚都在夫人刘氏房中就宿，要一年半载才去邱姨娘那里过一夜，邱姨娘虽说给夏子中养了一男一女，可翠消红减，终归落得个色衰爱弛，娘家又无权无势，虽然心中怨恨，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每到晚间一人蒙在被里小声哭啼，白日强颜欢笑，迎合着夏子中夫妇。夏逸轩是夫人刘氏所生，夏子中疼爱有加，可对庶长子夏逸昆则横看竖看都不对眼。夏逸昆每每出不满之言，邱姨娘都引导儿子，你现今尚未成年，要学会绵里藏针，锋芒毕露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只要我儿勤学苦练，有了一身好本事，将来你爹把夏家交给了二公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儿不靠祖业，照样纵横四海有所作为。娘闻家主祖上也是白手起家，不也作为不凡。就算要与刘氏论个高低，待时机成熟方可较真，不然就会让他捏死在萌芽之中，世道就是如此，长幼有序，嫡子为大。夏逸昆恐娘担心，表面应着娘的教诲，心里却是不服，在他的世界里，一切纲常律法不过是为统治者与强者的需求而定的，哪有什么千古不灭的真理可言，所谓的三纲五常、仁义道德扼杀了多少英雄豪杰和无辜的黎民百姓。虽说这些个律法纲常不是爹爹所定，可爹爹却是维护此道的帮凶，贪婪令人间乱七八糟，亲者痛，仇者快。他夏逸昆虽不是什么圣人君家，阻止不了世界潮流，可他要在万顷碧波中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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