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年,陈墨又将最近收获的两千多斤鱼卖给了轧钢厂。中间还去了两趟黑市,卖了一百多只甲鱼。除去最近杂七杂八的开销,陈墨的存款也达到了七千多块,距离万元户又进了一步。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院子里也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忙着蒸馒头、包饺子。一些小孩子也难得换上了新衣新鞋,在院院子里四处奔跑着、打闹着。
后院许大茂家里,两口子却是又拌起嘴来。
“娥子,你也不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还准备拿着这些东西去你家,我爸妈那呢。”
娄晓娥满不在乎:“我爸我妈才不要呢,本来我爸对你就有想法,张嘴闭嘴的小农意识。”
许大茂也有些埋怨:“在你爸你妈眼里,谁不是农民?以前你们家可是有钱人。”
娄晓娥坐在一旁:“要不是当初你哄骗了我妈,我妈怎么会让我嫁给你?”
“娄晓娥,大过年的,你别找不痛快。”
娄晓娥也站起身来:“反正我不想去你们家过年,你妈见我就没别的事儿。张嘴闭嘴,怀上了没有啊?最近想不想吃酸的?烦都烦死了,好像怀不上孩子,全都是我的责任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你真不去?那你总得点个卯吧?”
“点个卯也行,然后回我们家包饺子。”
另一边,易中海家,何雨柱家,聋老太太,以及贾家,这四家准备一起过年。
至于四合院里的其他人家,也都在关起门来,过起了自己的新年。
之前何雨柱还特意跑过来问过陈墨,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过年,陈墨却并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听着窗外那不属于自己的喧嚣和热闹,陈墨忽然感觉有些孤单。
“果然,是该找个伴了。”
这么想着,在家里待不住的陈墨,便起身出了四合院。
此时的大街上,人烟也越来越少,家家户户都忙着为除夕夜做准备,街道上只有一些孩子,还在放着鞭炮。
在街上转了一圈,天空又飘起了雪,陈墨越觉得冷清,便准备返回四合院。
刚经过一处巷子口,陈墨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猫叫。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巷子里的墙角处,正缩着一只瘦骨嶙峋、毛脏污的流浪猫。
那猫的体型不大,此刻正极力将自己蜷成一个球,试图保存那一点点可怜的热量。它的背部是黯淡的橘黄色,而腹部和四只爪子却是沾了泥污的白色,像被弄脏的雪。
此刻,那猫儿的眼睛微眯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雪花,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快要冻僵了。
看着这可怜的小猫,陈墨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莫名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形单影只,无依无靠。而眼前这个小生命,同样被世界遗忘,在寒冷的边缘挣扎,濒临死亡。
如果没人管它,或许明天,或许就在这个除夕夜,这小小的生命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如同从未存在过。
陈墨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几步,脱下了自己那厚实的棉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双手,轻轻捧起了那个冰冷的、轻飘飘的小身体。
猫咪似乎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温暖来源,极其微弱地“喵”了一声,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一丝本能的祈求。它没有挣扎,或许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是本能地向着热源的方向微微靠了靠。
这细微的回应,让陈墨心中一软,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