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只能转移了话题:‘你是不喜欢琼华吗?’
风轻飘飘穿过耳侧,姚令月语塞。
说起来,她已经许久不曾陪琼华看月亮了。
“跟这个没关系。”喜欢与否她都不想受那份罪。
推开院门,琼华晨起洗干净的床单正挂在竹竿上,随着风荡来一阵皂角的清香。
将花盆放下,姚令月往屋里瞅了一眼:“琼华?”
不见回应,就连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也不在。
院子不大一眼能望到底,她将每个屋子都看了一遍,没瞧见人,太安静了。
姚令月有些慌了,转身跑进厨房挪开了灶台后那堆木柴,见叠得整齐的羽衣还压在最底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羽衣还在。”
她还以为琼华这几日受了冷落,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气之下回天上去了。
那可真就歇菜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不必惊慌,故事进度无异常提醒,琼华还在人间。’
姚令月将木柴掩好,脸上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心和着急:“看来是在家里憋得烦了,趁我不在偷偷溜出去了。”
她重新锁好院门,沿着另一条路去找。
。
小路尽头,许青青挎着篮子走在田沿上,面上依旧遮了一片薄纱。
那日姚令月婉拒后,他消沉了好几日,却不肯就此作罢。
村子里有同宗眼馋他的嫁妆和妻家的家产,竟想为他立个嗣子。
他有苦说不出,毕竟在外人看来,过继个女儿傍身这是大好事,是善举。
许青青哪里愿意,若要摆脱他只能再嫁,俗语都说好女怕缠郎,他就不信姚令月不动摇。
走着走着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雪青色的裙,黑亮的发,漂亮得与眼前的乡土格格不入,是琼华。
他正提着裙摆,从杏子林中钻出来,许青青的眼睛几乎是黏在了他那张格外明艳的脸上。
他想起那一日看见他与姚令月举止亲密,怎么也不像一对表姐弟,若说有什么事什么人能阻了姚令月娶他。
眼前的琼华就是了,这样一张脸,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呢?
忮忌像是一只只小虫,从内心深处爬出来。
许青青曾经是镇上布庄的儿子,长相俏丽身段窈窕,更有丰厚的嫁妆。
嫁的也是李家村的童生,算是门当户对,他也早已习惯了女人的目光和男人的嫉妒。
只是没得意多久,才嫁过来半年就死了妻主,后来又死了公公。
家里人觉得他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妻主既死了便给她守着身子,也不至于童生一家的坟没人看护。
村里人眼馋许青青的美貌和嫁妆,正经有点家资的人家又不愿意真的娶他,相比捡漏一块被犁过的地,不如挑个更好更清白的男儿。
不过也不妨碍女人们想夜半爬墙,尝尝味也是好的。
许青青恨死了,没了妻主他名下的田早晚也会被人吞了。
他这才瞧上了姚令月,心里也有点喜欢,若是放在从前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可如今他求着嫁,那人竟也不要。
是了有琼华在,姚娘子又怎么会看自己一眼呢?
许青青的脸色不知不觉间沉了下来。
他提着篮子刚想避开,却见从另一边的岔路上走来一个眼熟的女人。
那人看见琼华也是一愣,然后便满脸喜色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