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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4页)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很轻松地说几句话,清露的心情也莫名平静下来——他好像真的过得不错,性格开朗了不少,有了笑容,还会开玩笑。

只要贺循想,就不会让清露觉得不舒服,也不会让场面冷落。

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聊天,贺循和奕欢奕乐坐在一起,清露坐在贺邈身旁。大家都以为这场家宴会冷场,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居然出奇的和睦欢乐,当然有奕欢奕乐的童言稚语,贺循也主动说起他在潞白的新生活。

失明后的这几年,他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

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贺循。

他语调愉快幽默,说起小时候外公外婆照顾他的往事,花园里的鲜花和书房外公的藏书,Lucky的萌态可爱,上岩寺和主持大师。

餐桌上有道腌笃鲜,贺循说:“前阵子下过一次暴雨,花园有棵树的鸟窝和雏鸟被风雨刮下来,Lucky急得哼哼,我让园丁过来处理,最后园丁爬梯子才把雏鸟和鸟窝放回树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园丁还特意送了一把小竹笋,是前一天晚上暴雨催发的尖芽,只有指尖粗细,炒菜和炖汤都非常鲜美,比这碗汤好喝。”

“……花园里的花可以泡花茶,不过那颗橘子树结的果依旧很酸,连鸟都不肯吃……”

“Lucky也有很好的玩伴,是外公学校的一个小男孩,经常放学后来找Lucky玩,两个小家伙在花园里乱跑乱跳,玩得身上都是泥,白塔小学现在也变了很多,但那棵银杏树还在……”

“……”

全家人听他滔滔不绝,贺永谦用力拍了拍儿子肩膀,欣慰道:“你能这样,我们也放心了。”

宋慧书眼眶含泪,潞白的家是她父母也是她的家,最后变成儿子的家,贺循说的那些日常琐事她都能想象,他真的有在好好生活,宋慧书搂了搂贺循的脑袋:“你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和所有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贺菲很自豪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年贺循要回潞白她是强烈支持:“我就说吧,小弟自己也能把日子过好,不用担心她。”

贺邈瞟着清露微微愣神,笑问贺循:“在潞白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或者遇见不错的女孩?”

“没有工作压力和生活烦恼,日子清闲,我好像跟谁都能聊两句。”贺循微笑不减,顿了顿,提眉的动作似乎在思索,沉吟道,“女孩……遇见个挺有趣的年轻姑娘,人没个正形,什么玩笑都爱开,最喜欢逗着Lucky玩,都快把Lucky给拐跑了。她喜欢下雨,一下雨就走进雨里当自己是江湖侠客,喝了酒还跑来家里关窗户,真以为自己是飞檐走壁的女侠。”

贺菲抢先问:“谁啊?”

贺循微笑,保留神秘感似的不肯多讲:“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位“刚刚认识”并语气轻微暧昧的“朋友”前几天经历过一次暴力解雇,此时和何胜在外面吃宵夜,气闷得一连喝了几瓶啤酒,越想越生气,就差了那么几天,功败垂成,不仅赔了工资还受气被辱,她恨得咬牙切齿地把易拉罐踩在脚下,权当踩的是前雇主的脸。

家宴结束,所有人都觉得很好很好,好到足以让人欣慰回味。

清露走的时候跟贺循告别,轻轻呼了口气:“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真的很高兴……”

“不管经历过什么,那已经成为了过去,人都要往前看。”贺循微笑,轻轻撩了下眼帘,“开心最重要。”

贺邈送清露回家,贺永谦和宋慧书回房休息,贺菲陪着两个孩子睡觉,贺循回了自己房间。

他沉在温热的浴缸,揉了揉眉心。

很累。

很久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

席间那些话听起来生动有趣,贺循自己说起来也自然流畅,面对清露,他回想起自己的自私,现在又觉得自己的虚伪——他盗用了一个讨厌女人的情绪和描述,甚至故意用她来制造某种让人产生联想的话题。

她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也会拧起下巴,用那种撕破了伪装的冷笑和轻蔑痛快的语气产生一连串的排比问句讽刺他。

贺循很笃定。

在他攥住她的手腕要甩开她,她吃痛吸气并且撞过来回击他,再到她冷酷急促地离开,在离开白塔坊的那段路上,她心里在一边咒骂他一边难过。

她的难过很鲜明,而她骂语并不无道理。

贺循不愿想这些,可刚才吃饭时说出的那些话忍住了很多情绪,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何必如此。

一个保姆而已,解雇只需要一句话而已,以前也换过好几个保姆,为什么当时会有那么冷怒的情绪和刻薄的处理方式?

她说的没错,对于瞎子而言,洗衣做饭的保姆年龄是二十八岁或三十八岁其实根本没有区别,他只需要她付出的劳动力,不需要她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个体。

贺循心想——

因为我提供给她工作,我并不满意甚至在忍受她的缺点,却还是愿意一步步退让、容忍迁就她,最后却发现她就是仗着我的弱点和容忍,肆无忌惮地欺骗和蒙蔽我。

她可以直接坦白,我会原谅。

但她却选择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欺骗一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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