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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裴知鹤略显局促地轻咳一声,示意丫鬟:“将酒暂且收起来吧。”

他转向陈岚,语气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解释:“娘,是圣旨已下,开了恩科,儿子明年得以入场,心中高兴才小酌一杯。”

严令蘅却已恢复从容,伸手轻按酒壶:“不急收。娘既来了,不如同饮一杯?”

陈岚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抚掌笑出声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说得好,这般喜事,合该共饮。”

她视线转向一旁有些发愣的儿子,打趣道,“知鹤,还愣着做什么?既是为你庆贺,自然该由你斟酒。”

裴知鹤着实惊讶,没想到一向守礼的母亲,竟也要一起白日饮酒。他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确认自己没听错,这才执起酒壶,为三人斟满酒杯。

陈岚率先举杯,眼中带着欣慰与期许:“这一杯,贺我儿终得机遇,愿你来年科场扬名,前程似锦。”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儿子与儿媳,笑意更深,“也祝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同心同德。”

严令蘅随之举杯,言语爽利却意有所指:“儿媳祝您早日‘讲理’成功,压倒那等专讲歪理之人,真正当家作主。”

裴知鹤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只觉得母亲与妻子的话都别有深意,自己接什么似乎都不太妥当,只得含糊应和:“祝母亲与阿蘅心想事成。”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陈岚被酒劲辣得轻吸一口气,却仍赞道:“真是好酒。”

严令蘅见状,忙将一碟清爽的小菜推至她面前:“娘,您快用些小菜压一压。”

裴知鹤见陈岚面色泛红,忙命人撤下酒具,心中仍觉忐忑。他自幼所受的教导,皆言“白日饮酒误事,易生懈怠”,实在有违礼教。

陈岚看着酒坛被端走,语气带着几分惋惜:“怎就撤了?这般喜事,正该多饮几杯才是。”

“娘,好酒不急在一时,”严令蘅笑着安抚,巧妙地将话题引回正事,“晚上我与知鹤再陪您小酌几杯。您此刻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陈岚闻言,这才满意地点头,兴致勃勃地说明来意:“正是。你那日说得在理,对付不讲理的,光动嘴皮子不行,手上也得有几分真章。你今日便教我几招实用的。”

严令蘅莞尔,一口应下:“这有何难?娘有这份心,阿蘅定当倾囊相授。”

她说着,便引陈岚至院中开阔处。

婆媳俩兴致勃勃而去,徒留一脸大受震撼的裴知鹤,直到那两人当真练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不过脸上仍然是惊诧十足的表情。啧啧,府里真是要变天了。

“娘,您先随我做,”严令蘅边示范边讲解,“习武先练桩,根基稳,发力才足。您看,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微屈,气沉丹田——”

她摆出一个标准的马步起手式,稳如青松。

陈岚有样学样,依言蹲下,可她平日养尊处优,何曾做过这等动作。只见她身姿僵硬,罗裙繁复层叠,双腿岔开蹲下时颇显局促,努力想稳住身形,却仍然控制不住,身体微微晃动,瞧着竟有几分笨拙的可爱。

严令蘅见状,上前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帮她调整姿势:“娘,放松些,背要挺直,意守丹田……对,就是这样。”

她端详片刻,蹙眉道:“这身裙衫过于宽大,行动实在不便。我的练功服您穿着定然不合身,赶明儿我让丫鬟按您的尺寸,赶紧裁两身利落的劲装来。”

“我已叫人做了,明日就送来。”陈岚一摆手,明显早有准备。

裴知鹤默默扶额,陈岚在院中比划的架势,与他记忆中那位雍容华贵的相府夫人判若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

尤其是当陈岚有样学样,尝试性地挥出一拳,动作虽生疏,表情却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凶悍”时,他简直有些没眼看,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幸好,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松涛院早先因阿蘅立威,已是独立管辖,下人皆是心腹,寻常人等不敢窥探。否则,若是让父亲或是祖母院里的耳目,瞧见陈岚这般‘放荡不羁的英姿’,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不知又要闹出多少动静来。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亲爹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地大呼“成何体统”的场景了。

就在这时,陈岚一个收势不稳,身子晃了晃,严令蘅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非但不恼,反而朗声笑道:“有趣,有趣!阿蘅,明日劲装做好了,咱们再练。”

裴知鹤看着母亲眼中焕发的光彩,那份无奈之中,又悄然生出一丝复杂的慰藉。

夜幕低垂,晚膳时分,陈岚竟真留了下来,与儿子儿媳同坐一桌。她还惦记着那坛“女儿春”,听严令蘅细细讲了这酒的来历后,摩挲着温润的坛身,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当年严将军与夫人拳拳爱女之心,尽在这一坛酒里了。我们这些文臣家里,孩子出世时只知备下笔墨纸砚,想着前程,倒少有如此炽热纯粹的情意。”

感慨之下,她不免多饮了几杯。

裴知鹤见她眼波已漾开涟漪,轻声劝道:“娘,这酒后劲绵长,还是少饮些为好。”

“不妨事,这坛酒才下去多少?我心里欢喜。”陈岚摆手笑道,话音已带着三分飘忽。

结果没多久,酒力彻底涌上,她已坐不大稳了。

陈岚是真醉了,散席时,需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架着,脚步虚浮,绣鞋在地上拖出凌乱的痕迹。

夫妻二人送至院门口,看着陈岚踉跄的背影,心中俱是七上八下。

“应当无碍吧?”严令蘅忍不住嘀咕着,心底存着几分侥幸,“两人吵架还没和好呢,公爹近日都宿在书房,此时不会回后院。”

裴知鹤眉头紧锁:“但愿如此。母亲今日,实在是喝得有些过了。”

但世间事,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此时的书房内,裴鸿儒正对着一桌冷清饭菜出神,只觉味同嚼蜡。烛火摇曳,映得形单影只,无比寂寥。

他想着三子的赏赐已由其自主,尘埃落定,夫人的气性再大,这么些时日也该消了。踌躇再三,他终究放下架子,决定主动回梧桐苑示好,以期破镜重圆。

只是万万没想到,刚行至梧桐苑的月亮门洞下,便与迎面而来的一行人撞个正着。

只见陈岚被丫鬟半扶半架着,云鬓微斜,眼神迷蒙,胭脂色从脸颊一直染到颈间,翡翠色绫衫的领口松了些许,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端庄持重的模样。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陈岚眯着眼,辨认了片刻,突然抬手一指,“噗嗤”笑出声来:“哟,我当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你这满口歪理的老倔驴!堵在这儿做甚,还想跟老娘辩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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