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觉没觉得程开进这么大方,或许也有想娶秾芽儿的缘故?”
孙红巾理所当然道:“那指定的啊,不然谁会这么傻直接露家底儿,这肯定是在告诉咱们,他家底厚,能养家糊口。”
“那他还挺有心机的。”孙丛云感慨一句,但想着他这样大方对简秾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便也放心了。
孙红巾就道:“这算啥心机,这叫硬实力。真耍心机就是嘴上和你说的好听,但是一到花钱的时候就没影儿了,然后还能把一些小姑娘哄的晕头转向的那种才叫心机。”
“那种男人是真的碰不得也嫁不的,以后你要是找对象,也千万注意这些。”孙红巾自己经历一场,这时候说话就格外语重心长,“反正男人不舍得花钱,那就不行。”
孙丛云眼看孙红巾说着说着就要惦记上她找对象了,怕听她唠叨,就赶紧点头打断道:“你说的对。不过这么多钱看着真让人眼馋,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攒到这么多?”
孙红巾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孙丛云又问:“妈,今年的药工考级时间定下来了吗?”
孙红巾是考级的评委,这些事都需要她参与。
只要她今年的考级通过,工资就会涨到62元,每个月又能多存一笔,距离她存到眼前这一大堆的目标也就更近了。
孙红巾摇头,“还没开会说,但我估计应该快了。”
孙丛云吃饭的速度加快,“虽然我把握很大,但为了万无一失,也为了今年能涨工资多存点钱,我还是先去药厂练手了。”
孙红巾冲她摆摆手,示意她随便。
孙丛云也匆匆背着包离家往药厂赶。
孙红巾吃完饭,又把碗筷收拾好,才继续敲简秾的门。
这会儿太阳已经升高了,屋里的温度也上升不少,简秾也被热的睡不着了,便没再磨蹭。
一开门,她就被孙红巾塞到手里的一大包钱晃到眼睛。
“妈,你抢银行了?”
话才说完,就被孙红巾瞪了一眼,然后解释一番,才对着简秾说:“你都多大了,还天天睡懒觉,也不嫌丢人,以后别睡了。”
简秾趴在门框上打哈欠,“妈,现在都还不到七点,我这起来的时间够早了。”
想当初她当社畜的时候也没起这么早过。
孙红巾自然不理解她的想法,只道:“你都要和程开进结婚了,总不能等你们婚后,你还天天这么睡懒觉吧?”
“怎么不行了?”简秾反问。
孙红巾抬手戳她的脑门,“你们结婚了,你难道早上不起来做饭?到时候程开进要上班,俩小的要上学,就你闲着,你总不能还叫他们干活,你自己睡着吧?”
简秾瞬间精神,“你这话说的,就是因为程开进要早起上班,所以他顺便把早饭做了怎么不可以?这样还省了我折腾,一举两得。”
孙红巾:“……”
传统思想的孙红巾同志被简秾的厚脸皮惊呆了,但又隐隐觉得她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反驳她的诡辩观点。
简秾也不想和孙红巾辩论这种极具时代鸿沟的话题,便道:“既然程开进那边没问题,你别忘了给把工作赶紧给卖了,不然等药厂那几个工作敲定,回头还会有人惦记你手里这个工作。”
家属区的人这段时间天天缠着厂里的几位领导问关于工作的事儿,闹的很多领导出门都要偷偷摸摸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药厂。
但是也因为药厂领导这种不吭声的态度叫很多人觉得他们这是又要把工作弄给那些有权有势的,所以家属区的情绪越来越大,简秾甚至都有些怀疑要是这些工作最后又被人用手段弄走,家属区这边会产生暴动。
但这些事也不归她一个傻子管,她只希望这事儿不影响她们就行了。
“到时候……”简秾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到时候你手里这个工作会变得更抢手,也更容易惹来是非。”
“因为你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很多人不爱搭理你,现在他们发现误会你了,对你的感观改变,没少主动和你说话,”简秾分析给她听:“这时间一长,不少人都会觉得和你关系好,到那时你不论把工作卖谁都会被人说,说不定还会有人觉得他们都和你示好了,你却不把工作卖给他们,就是看不起他们,转头再继续败坏你的名声,所以你赶紧趁着他们都惦记着厂里的好工作的时候越早卖掉越好。”
孙红巾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神色也凝重起来,“我明白了,我等下上班后就去问田喜光要不要。他要是也惦记厂里的工作,那我就去问别的人。”
简秾点点头。
但心里觉得田喜光应该是个聪明人,肯定会要。
而且会很感激孙红巾。
孙红巾没敢耽误,又念叨两句让简秾赶紧起床后,也脚步匆匆上班去了。
说来也巧。
姚家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只差最后的上法场了。
新药的研发也在紧锣密鼓当中,除了很多家属在闹工作的事外,厂里也没别的大事儿了。
是以这一大早刚上班,厂里就开了会,安排各部门接下来的工作,自然也包括孙红巾所在的药工组这边。
孙红巾想着孙丛云惦记的考级的事儿,便在会议上说了。
厂里领导一听就同意了,还让孙红巾尽快把事情安排好,言语间尽是厂里最近出了太多的乱子,急需这种能振奋人心的好事儿来给大家伙儿提提精气神儿。
在大会上,厂里的领导还传达了上面领导定下的姚家主犯的处决时间。
“……这个时间就定在三天后,上面的意思是要全市各级单位,大小工厂、学校以及周边乡下等等都要安排人去亲眼看看做坏事的下场,所以你们每个部门都报一些人上来,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好管的,这次必须要去法场看着。”
这种当众处决的事儿虽然很少发生,但他们之前也经历过,流程很熟悉,便利索点点头,表示肯定没问题。
“孙师傅,这事儿和你们家也有关系,你要是愿意,市里那边可以给你们安排最好的位置观看。”江玉林又专门对孙红巾道。
孙红巾虽然恨姚家的人,但对那种近距离观看他们的脑袋被炸碎的场面没有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