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恶心的是里面更多记录了他是怎么在背地里搞孙红巾,败坏她的名声,算计她的房产。
其中就包括那张照片的事。
简常平当初设计害孙红巾是真,但是所谓的孙丛昕身世有问题是假。
他不过是找了个机会在家里攒了个局,用从药厂仓库里偷出来的药药倒了人,然后拍了几张照片来威胁孙红巾。
简秾当时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隐隐觉得奇怪。
这天下就没有哪个男人不痛很绿帽子,怎么还会有人自己给自己戴。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可恨孙红巾根本没想到这些,硬生生被威胁了这么多年。
当然,就算她想到也没用。
因为作为证据的照片摆在那里,孙红巾最终的选择也不会有差别,事情最终还是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简常平开启了从药厂仓库偷偷置换药出去倒卖的犯罪行径。
但他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在犯罪和害人,反而还嘲讽药厂领导、医院的医生以及拿钱买药的病人,说这些人都是蠢货,连用面粉做的假药都分辨不出来。
简秾只能说还是简常平太不要脸,底线太低。
他这种人真的该被枪bi一千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正好门外传来了孙红巾的声音,简秾把有关那件事的记录撕了下来,然后和照片一起放到口袋里,其他的东西重新装起来。
她走出去,孙红巾已经在夸赞程开进了。
见到她从屋里出来,她张了张嘴,本想说她怎么没帮忙,又想起她下午跟着简丛宁去简家的事,转而问道:“你们从简家回来了,你大姐呢?你们没被他们缠上吧?”
简秾就道:“大姐刚回来就说去厂里找江厂长他们再聊聊支援的事儿,现在不在家,我们在简家……”
她说了简家的事,然后就看见孙红巾翻白眼,毫不遮掩对简常平的恶意,“最好他这次从手术台上下不来,死了干脆。”
要真是这样,那简丛宁恐怕真会被缠上了。
对于以后想要走政途的她来说,这可不是好事。
但简秾没说这些,而是见简丛宁还没回来,想了想,还是把孙红巾叫到了屋里面。
“干啥呢?神神秘秘的。”孙红巾不解地看向简秾。
简秾沉默地把口袋里的东西递给了孙红巾,只说:“我今天在简常平家里找到的。”
“简常平家里找到的?啥东西啊,你给我……”才说到这儿,孙红巾就已经打开纸张,见到了里面包裹的旧照片,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你……我……我……”
对于一些浑不吝或者心理非常强大的人来说,或许并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做过的所谓丑事。
但显然孙红巾是个极为要脸面的人。
她之前选择隐瞒,一是因为她们的处境还没到绝处,二就是她拉不下那个脸面。
因此,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她的事被自己的女儿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抬起头面对她们。
她甚至心里恐慌。
比被简常平威胁的时候还要恐慌。
她害怕简秾她们会看不起她,觉得她不要脸,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简秾虽然不是孙红巾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全部的想法,但是见她惨白的脸色以及不受控制发抖的身躯,也能大概猜到。
因此,简秾也没有说什么劝她,反而展开那两张纸,对她说:“你先看看这个。”
孙红巾现在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控制,简秾一个指令,她就一个动作。
但是随着她的目光落在纸张上,看到上面所记录的东西后,孙红巾失控的意识忽然回来,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纸张以及照片都被她揉成了一团。
“简常平!”她压抑的嘶吼从喉咙里钻出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却字字都带着对简常平压抑的恨意。
简秾没吭声,任由孙红巾发泄了会儿,才将她扶起来坐下,又找了毛巾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递了盒火柴过去,道:“妈,烧了吧。烧了就全部结束了。”
孙红巾的手还是有些抖,几次都没有划出火苗。
简秾干脆接过火柴划着,当着她的面把照片和那两张纸烧的一干二净。
随着那些东西变为灰烬,束缚在孙红巾身上十几年的无形枷锁也彻底断裂,跳跃的火光中,孙红巾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
屋里烧东西的味道传到了外面。
孙丛云她们站在门口拍门道:“妈、秾芽儿,你们在里面吗,我怎么闻到里面在烧东西,没有着火吧?”
“没有,是我在烧东西。”简秾回了一声,抱着孙红巾拍了拍,轻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一问一答强行将孙红巾的思绪拽回来。
想到孙丛云她们还在外面,尤其还有一个程开进在,作为母亲的强大本能回归身体。
孙红巾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又狠狠吸了吸鼻子,这才看向简秾,有些不太敢看她的问道:“你咋找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