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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眯眼望过去。

霍煊的视线同样犀利而深邃，那双绿眼眸恰似碧玉的碧玺。

同他对上视线，霍煊轻轻举起手中的点心。

明意的脑海这才出现刚刚看到的短信内容：

【小叔：吃点点心垫肚子。】

明意攥紧手机。

他是蠢货吗？会不知道这些？

但明意忽然反应过来，他今天喝了几杯酒，却什么食物都没有下肚。

他没有和身体做对的坏习惯。

他举起一块没有奶油的点心，像是想要咀嚼霍煊的骨头，白森森的小牙锋利无比，带着锐利的锋芒，一口下去，点心只剩渣渣。

明意冷笑。

他可不是顺从霍煊，而是为了身体考虑。

而霍煊似乎依旧在看着他。

明意刻意不抬头捕捉对方的视线，霍煊时不时飘来的眼神让他身上爬满了蚂蚁，这里啃一口，那里夹一下，抓耳挠腮，浑身都痒。

能不能别看了！

明意很想对着霍煊这么喊回去，但是这个场面，不合适。

他只能瞪大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原本微瑕的桃花眼因为气恼瞪的圆滚滚了些，居然刹那间就有了当初被他乖巧黏人的狗狗感。

霍煊骤然失神。

Beta就用这种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在床上，在沙发上，在浴室里，在肢体能接触到任何地方。

霍煊的心里又是一痛。

可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眼前人拥有同一张脸的人并不是beta。

他洗掉了记忆，变成了omega，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beta从来不会用咬牙切齿的姿态应对他，beta软弱而坚韧，像是秋冬时节被凉雨席卷的杂草，可怜巴巴地枯黄一片，潦倒一冬，等开春，又因为他的一个笑脸瞬间转黄为青。

beta是beta。

omega是omega。

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是同一个人。

短暂的几息过后，霍煊抬眸对上明意，对方依旧锋芒毕露，浑身插满了尖利的刺。

他喜欢的是谁，霍煊无比清楚。

但霍煊任由自己的心，他放肆的描摹着远处明意的身形。

这是最后一次。

霍煊下定决心。

这是他最后一次想从他身上找出当初beta存在在的蛛丝马迹。

明意终于受不了他的视线。

身量挺拔，优越如青竹的omega迈起步子，几步走到霍煊面前，周围似乎有人打量过来，但发现明意面前的是霍煊，立刻将视线撇了回去。

霍煊的热闹可不能随便看。

明意抬头望向霍煊。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霍煊的身形当真优越，有许多alpha穿着西装三件套，显得如同细狗一般，但是霍煊却不一样，宽肩窄腰，线条明显，内搭的衬衫还在若隐若现地展示出胸-肌的弧度。

该死，他在看什么？

明意回神。

他定定地看向霍煊：“不要用那种眼神打量我。”

早在他想要自己迈步而来的时候，霍煊就恢复了以往的绅士与优雅，即便知道对面这个omega已经不是他想要的beta的，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在对方几乎一模一样的皮相下失控，霍煊声音也沙哑：“什么样的眼神。”

明意立刻瞪眼看他：“就是那种……那种想要透过我看向别人的眼神！”

刹那间戳中心脉，霍煊碧绿的眼眸骤然一缩。

明意盯着他胸口的领带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块火红的欧珀石烧进了他的心里，似乎……曾经也有一块儿相似却不同的红色石头，深深戳中了他的心窝，不，不对，好像不是石头，而是一块古典却贵重的古旧怀表。

可他哪里有怀表。

明意恍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