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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霍煊是个坏蛋。
他是小偷。
“那个beta已经在洗去记忆的时候彻底死掉了。”
“他死掉了，是我偷掉了他的人生，他现在在哪里……”明意痛苦地摸向了自己的胸膛，心脏砰砰有力，beta住在里面吗？还是已经早就随着自己这个人格的出现而消失。
霍煊更加难受。
他张开手臂，似乎想将明意拥抱在怀里。
明意却觉得这样的动作无比刺眼：“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他已经偷走了beta的很多东西。
现在不能任由霍煊这个对beta曾经造成伤害的施暴者靠近beta的身体。
自我怀疑的明意似乎走向思维的绝境。
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力推开霍煊，随着霍煊强悍的身躯骤然倒地，明意似乎如梦初醒。
“抱歉！”
可他的头太疼了，里面有千万道声音一起响起。
明意近乎陷入精神错乱。
他是谁，大家喜欢谁，大家应该同那个beta补救，可是beta全都不记得了啊！
为什么不记得了？因为他夺走了beta的身体。
“小意！你怎么了？！”
霍煊敏锐觉察到明意的不对劲，现在的明意表情痛苦，他捂着脑袋，斗大的汗滴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才不到一分钟，明意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淋淋，湿透了全身。
“小意！你清醒一点！不要再去想了！”
“我没事儿。”
明意的嘴皮子哆嗦着：“我很好，我过得比谁都要好。”
明意推开再次上前的霍煊，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坦然，可转瞬间整个人彻底被冰霜吞没：“今天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这些。”
明意用的是“知道”，而不是“想起”，这证明现在主宰这具身体的依旧是omega明意。
明意冷冷的看着霍煊：“能不能请你把我送回霍家，我的车还在江边。”
霍煊点点头。
却在明意在后座无声系好安全带的时候，给明胜今火速发了信息。
【霍煊：我现在送明意回去，他的状态不太对。】
【明胜今：我会过去。】
霍煊没有多说。
一个小时的路程，霍煊并没有赶时间。
他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明意，omega似乎很累，整个人疲倦的闭上了眼皮子，倦怠萎靡，霍煊将车速放得更慢。
慢到他企图将明意的任何细节描摹入脑海。
到了明家，明胜今在就守在外面。
见车来，却无人下车，明胜今上前敲动车窗，表情很臭：“为什么不开门？让小意下来。”
明胜今说话还带着火。
他以为霍煊要对明意做什么。
霍煊静寞地竖起中指，轻轻地嘘声，他眼神示意后座已经睡得七倒八歪的明意：“小声点。”
明意的脑袋靠着车窗，眼底一层阴影。
明胜今声音蓦然放轻：“我抱他下来。”
霍煊单臂搭在方向盘上，声音更轻：“嗯。”
可明意还是醒了。
他迷茫的睁开眼，入眼看到了面前的明胜今，他似乎神情有些恍惚，难得流露出柔软脆弱的模样：“大哥？”
明胜今心尖软趴趴的：“嗯，你到家了。”
明意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他坐在霍煊的车上，而霍煊呢，明意抬头望向前方，驾驶位的霍煊并未看他，只是侧头看着外面的雪景。
不用明胜今抱他，明意自己下车。
只是下车前，明意蹲在霍煊车窗边：“多谢。”
霍煊声音低哑：“不客气。”
二人之间莫名萦绕着礼貌和疏离的氛围。
明意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