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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不躲不避，甚至还讨好地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宽大的掌心上，两轮月牙弯弯，配合着他凌乱的衣襟却是带上了一□□惑之色。

“你以前会躲的。”

许长生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他抵住怀里美人的额头，不带任何情绪地研磨起早已被滋润得通红的朱唇。

还不是拜你所赐，林雾想，如果不是他已经被“训练”得对许长生的亲密行为脱敏，他肯定早就借着害羞的由头跑远了，哪里还轮得到许长生吃豆腐。

人有的时候真是贱，明明是自己亲手把捧得高高在上的纯洁神明拽入深渊，却还要怪罪神明轻佻不自重，没能捱过“信念的试炼”。

林雾宛然一笑，主动攀吻住许长生的唇，既然要放。荡，那就贯彻到底吧。

……

许长生他真的是有饵必咬钩啊！

本来林雾只是闹着玩玩而已，他也没想到昨夜已经那么累了许长生居然还能动，死命地抱着他白日宣瘾，他差点就又神志不清了，本来今日出发又生生被推迟了好几天，结束后许长生倒是大发慈悲带着他去了李知知的墓前，许诺知知给她种花。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仙女姐姐……和哥哥。”知知等到这个消息简直高兴得心花怒放，可她是个聪明孩子，自然能看得出来林雾脸上的苍白疲惫神色，雀跃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开始担忧起仙女姐姐的安危了。

等到许长生走远了些，知知自以为小声地问道：“仙女姐姐，你夫君是不是对你不好啊……为什么你看起来比之前这么病弱？”

林雾哑然失笑，他又不能对一个小孩说是纵。欲过度导致的肾。虚，只能无奈地摸摸她的头：“知知，有很多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我们的感情……很复杂。”

“可是爹爹告诉我，爱人如养花，”知知昂起头来反驳道，“我一直养不活娘亲的生前最喜欢的花，我能看出来，神仙姐姐，你就快要……”

“嘘……”

林雾轻轻地捂住了李知知欲张的唇，微微摇头，就算是心知肚明的事实也没必要说出口，更何况哪个修仙者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

多说无益，保持神秘感才是深刻的真理。

他这样说，李知知反而难过得要哭出来了，眼泪簌簌流下，林雾吓了一跳，就见这孩子噗通一声跪在她娘墓前，抱着被擦拭得光滑的石碑哭。

“娘亲——”

还怪会随机应变的。

远方的许长生果然没有起疑，连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这也是林雾要求的，他实在是不适应这种明明被链子相连的两人还要整天腻在一起的氛围，明确反对许长生在有第三人在场时还要抱着他的行为。

经历过之前的事，简直不能再效果拔群。

林雾叹气，蹲下：“别哭了，女儿有泪不轻弹，你娘也不想你这么伤心啊。”

“明明是，嗝，男儿，有泪不轻弹，”知知捂着脸啜泣，“仙女姐姐是大笨蛋！”

怎么会有人明知道自己要死了还笑得出来？知知小小的脑瓜不明白，只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轻飘飘的事情，一想到刀子嘴豆腐心的仙女姐姐明明这么好，却还是要被磋磨死掉，她就好恨这世界上的所有坏人。

不论是那个她不认识的魔修也好，还是仙女姐姐身边那个脾气很差的夫君也罢，他们才是最该死的人！

“好吧，不论是男是女都有哭鼻子的权利。”林雾不会哄小孩，只能汇集出灵力，一层一层地掠过这一片阴森森的坟地，刹那间花草盛开，虽然没能让鸟雀飞来，却也点缀出了点点生机。

“你看，花海还是变出来了吧？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的礼物，以后记得要除草浇水哦。”

林雾起身，他甚至没去替知知擦泪，只能竭尽所能地变出生机盎然的花海——野草开的花，只是零星一点，连成一片，却也如此灿烂。

“有缘再会啦。”他挥一挥手，默默地走到许长生身边，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仙女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知知站在花丛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大喊道。

“林雾。”

却是许长生回的她，淡漠如此，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分给李知知一眼。

李知知咬牙，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口中挤出：“谢谢你……们。”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李知知努力昂起头，对着奋力朝她跑来的虎子惨笑道：“这下，我们确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了。”

全名姜迎虎的虎子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恨意：“杀光那些为非作歹的魔修，让含冤而死的我们的亲人安息。”

李知知笑了，她知道的，虎子的兄长也是被魔修所杀，那天被带着出去“长长世面”的虎子侥幸逃得一命，却也记下了魔修的面容。

比她好一点。知知想，她与仇人素未谋面，为了搏杀到真正的仇人，她只好把所有魔修都赶，尽，杀，绝了。

李知知拾起隐藏在花海之中的那本书，紧紧将之握在手中，这才是仙女姐姐留给她的礼物，一份记载着练气入道的秘籍，缓缓道：“林雾大人好像和蜀山派颇有渊源，你哥也是。等我们正式入门，就拜入蜀山派吧。”-

“你好像从来没有送花给我。”

甫一踏上回程的方舟，林雾就听到身旁的许长生说出这句话，抖了抖差点就要掉下去，好在后者及时扶住他。

恐高症犯了，真丢脸。

林雾想了想，还真是，他在许长生面前折过许多花，桃花源的桃树甚少有逃过他毒手的，他却一枝都没送出去过，更多时候，还是置于窗前的花瓶里。

想到这里，他就怀念起每天替他换花的无名师弟，虽然无名看起来就比他大上许多，可做人做事实在安心，就是时不时拉着自己占卜的样子太像神棍了。

“你伸出手。”

林雾一本正经道，说是这么说，他反而是先伸手，五指摊开，白白净净的手掌心摞在许长生面前。

许长生不明所以，伸出手了，却是习惯性地置于林雾掌下托着他。

“……”林雾反手一抓，没完全抓住，两人的手掌大小对比实在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