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会儿再遮遮掩掩倒显得格外扭捏和心虚了。
但迟煜不这么认为。
要是江延真的不待见他,又怎么能容忍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呢?更别说顶着他弄出来的一脖子吻痕了。
这简直就是在变相的承认他的身份,只是江延嘴硬心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迟煜原本心慌意乱的,现在回过味来,江延刚才是不是害羞了才这么久没有回他的?
想着他第一次亲江延时的表现,迟煜觉得很有可能。
他心里爽到了极点,嘴角扬得更高了,笑容里得意又满足。
恨不得现在就把车开回A大和江延在一起黏黏糊糊,晚上再一起回江延家什么的……
想到这儿,迟煜嘴角的笑容一僵。
迟:【今天晚上有点事回家一趟,没办法去找你了。】
迟:【下次去找你。】
Yan:【你落下来的外套,我可以先让助理拿给你。】
谁在意外套了?
迟:【不用,我到时自己去拿。】
迟煜虽然不情愿,但下了班就直接驱车回了本家。
迟家从太爷爷那辈就开始经商了,富了几辈子,骨子里没有一般商人的浮躁气,住的是偏传统的宅院,看似低调和宁静,但里面一草一木都是找道行很深的大师专门算过的,全是风水的门门道道。
迟煜从不信这些。
要是把命运寄托在风水玄学上这么有效的话,那寺庙佛堂一定是这世上最赚钱的生意。
迟煜路过前厅时,正好碰上在沏茶的迟父,他后面的墙上挂着不知道从哪个拍卖会上弄回来的水墨画,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
真的太虚伪了。
“生日宴的事你安排,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就行。”
迟煜丢下这句话,就要往里走。
“站住。”
迟父握着茶杯,将滚烫的茶水浇在茶盘上的茶宠,几杯茶水下去,原本灰扑扑的金蟾瞬间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他冷不丁提起,“我找你身边的那群朋友问过了,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同校的男生。”
迟煜的脚步顿住,蹙着眉。
迟父缓缓抬起眼皮,比起第一次知道迟煜的性取向时淡定了许多,也算是做出了一些让步。
他道:“你真的要玩,我也拦不住你,但别弄到明面上,传出去不好听。”
迟煜攥紧了身侧的拳头,“你这么怕传出去,难道以为我之后会听从你的摆布,按照你的想法去联姻吗?”
“不,我不会那么做,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利益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迟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他这幅嫉恶如仇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没有利益的牵扯,你得到的就是真爱吗?别天真了,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而来。”
比起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钱权是实实在在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又怎么了?”
迟煜恨不得江延再贪点他的钱,毕竟他这个人脾气性子不算好,也就还有几个臭钱过得去了。
迟煜道:“我能给他优越的生活条件是我的本事,要是我落魄了,只能说明我窝囊,怎么还敢要求他必须和我一起吃苦?”
就算是江延要留下来和他吃苦,他也会想办法把人赶走。
但这些话显然没必要说出来。
迟煜直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迟煜不经常回来,但房间里定期会有人来打扫卫生,那扇被他砸烂的窗子已经换了扇新的。
迟煜洗了个澡回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但试过两个人躺一张床上之后,他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好像心里缺了一块,闭上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江延身上的味道,靠近时的温度,像是呼吸一样,无声无息间渗入他的骨髓,融入了他的血脉。
他越想心情越乱,像是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最后他索性一翻身,跑下去把车子后备箱里那套没来得及洗的睡衣给拿了上来。
他把脏了的裤子丢洗衣机里洗了,但上衣被他拎在手里,舍不得松手,直接低头深吸了一口,试图从上面得到一点江延身上熟悉的味道。
那股凉凉的薄荷味似有若无,干净又清爽,虽然和江延身上的味道没得比,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显得弥足珍贵。
昨天晚上他不敢在江延那里放肆,但这会儿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抓着衣服,另一只手则往下滑。
迟煜不常干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手里的衣服让他多了点想象空间,让他对这种短暂的愉悦有些上头。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加倍席卷而来的空虚。
即便是在凉爽的房间里,他也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燥热。像是有一只手抓在他的心脏,让他迫切地需要寻找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