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这两者是同个程度的东西吗?哪有omega会主动提出把最重要的腺体给摘了?
更何况现在的腺体摘除手术并不成熟,谁也不知道术后会有什么严重的不良反应。
如果是别人,徐蔚然会觉得只是说说而已,但眼前的人不同。
他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么极端的方法。
徐蔚然感到一阵头疼,终于败下阵来,“你不想试新药就算了,但你的信息素水平波动太剧烈了,这几天必须要住院观察。”
“嗯。”
林非誉这次倒是乖乖答应了。
他在这有专属的病房,环境很好,安静,独立,可以用来直接充当办公场所。
趁着还不算太难受,他直接在病房里开的线上会议。
看到他病房的背景,秘书道:“林总,您没事吧?”
“没事,”林非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依旧是标志性的冷淡,“直接开始汇报吧。”
他的表情和平时开会没什么区别,但与会的高管们,尤其是alpha们都心照不宣。
林总这是发情期又来了。
但没人敢流露出旖旎的心思,比起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手上的工作显然更重要。
他们都还指望着金主爸爸可以早点好起来呢。
接连几场重要的会议开下来,林非誉虽然没感觉有多累,但他又闻到自己那股恶心的信息素气味。
他习惯性地去摸后颈的抑制贴,但这次摸了个空。
徐蔚然把他所有抑制产品都收了。
他只能任由信息素充斥着整个隔离病房,但情况并没有好转,视野里的字符开始跟着沸腾的血管跳动,一阵强过一阵的热浪从尾椎处蹿起。
他发情的爆发期要到了。
接下来他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变得无法自控,满脑子只剩下动物性的交配本能。
渴望被标记,被玩弄。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和自我唾弃。
他垂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刺青,掩盖在其下的陈旧伤口突然开始发痒,像是无数蚂蚁在皮肤下啃咬爬行。
指甲用力抠在那片皮肤上,颗颗鲜红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刺眼。
尖锐的疼痛,短暂地给他带来了清醒。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仿佛只有疼痛可以抑制这一切。
林非誉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视频会议,在病房里四处翻找,拉开抽屉,他骂了句脏话。
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东西都被提前收走了,只有一抽屉的情趣用品-
江延把人送走之后,自己也回了家。
和普通的富贵之家不同,江父目前在军部一线担任要职,手握实权,因此宅邸周围高墙围绕,设了隐藏哨岗,门口还有专人荷枪实弹,24小时进行安保工作。
在车子驶入时,大门岗亭的安保对着他敬了个军礼。
江延对此不是很习惯。
简单的洗漱后,他换下了一身烟酒气,径直去了二楼的书房。
红木书桌上,放着一份林怀瑾母亲张雅的调查报告。
她是林父的第二任妻子,典型的富家太太生活,平时喜欢逛逛街去去美容院。
只是有一次,张雅在美容院结识了一位自称是某公司创始人的omega,对方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很快就赢得了张雅的信任。
在一次闲聊中,对方无意间“说漏嘴”了一个内部消息。
在张雅的不断追问下,对方才透露自己手上有一个帝国政府背书的合作项目,投资回报率更是高得惊人,只是时间紧迫,机会难得。
张雅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经不住对方时不时展露出的财力,最终还是心动了。
她不仅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全部投进去,还在对方的蛊惑下,瞒着所有人向银行贷了一笔款。
但所谓的项目合作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空壳。在收到钱后,对方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更糟糕的是,后续调查发现,对方利用她的身份信息进行了多项非法的资金流转交易。
这意味着,即便作为受害者,张雅也极有可能要承担连带的法律责任,替人背黑锅蹲大牢。
omega的体质本来就比较脆弱,张雅这些年在林家更是养尊处优,养得吃不了半点苦。刚被警方带回去局里协助调查,她就彻底慌了神,哭着偷偷给林怀瑾打了电话,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竟然还害怕丈夫知道,严令林怀瑾不准告诉林父。
林怀瑾着急又上火,但他人微言轻,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而原主,正是精准地利用这个时机,趁虚而入。
他找到林怀瑾,提出替人解决这件事情,只要点头答应嫁给他,他立刻能动用关系,把人平安无事地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