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还记得自己在试用期,林非誉十分体贴的表示道:“时间是不怎么早了,好像快天亮了,你是困了吗?那你先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
江延犹豫着嗯了声,闭上了眼睛。
林非誉的确不吵也不动,但是那道灼热的视线却比床头那盏小夜灯还要亮,偏偏他自己意识不到。
视线黏在人身上,来回看还不过瘾,他悄悄地把光脑打开,想要偷偷留下点纪念照。
关掉闪光灯,对着江延的睡颜,偷偷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眼前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他要将这张脸,每一寸轮廓,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细细描摹,连同灵魂一起刻进骨血里,一寸一寸地刻在心底。
好让他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会在一起。
“你在想什么?”
江延忽然睁开了眼睛。
林非誉心下一惊,立刻把光脑给藏起来,说了句没什么。
就看见江延摘下了手环。
看他把手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熄了前面特意留给他的小台灯,让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黑暗里。
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背,伴随着浅淡清润的信息素,在他的耳畔低语。
“睡吧,我哪也不会去。”-
第二天清晨,江延是被光脑的震动吵醒的。
是江父打来的。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江父中气十足、难掩兴奋的声音:“你这孩子,分化成Alpha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家里?”
他也是收到军部发来的消息,才知道这个消息,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温和地弥漫开来,
“我忘了。”
江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实话实说。
“你这孩子,”江父到底说不出半个不是,语气里满是骄傲和喜悦,“你可没看见,这消息在军部传开之后,以前那些明里暗里说闲话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哈哈哈。”
江延听着江父的声音,却注意到房间外面有声音。
他简单应付了几句,挂断了通讯。
江延推开门。
顺着细微的声响,他找到了衣帽间里,看到了正在熨衣服的林非誉。
他站在熨衣板前,象牙白的丝质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肤色冷白的手腕。
而那件被摊开在雪白衬布上的,正是江延的军校制服。
深色的布料上,金色的穗带自然垂落,代表荣誉与身份的徽章在光线照射下,闪烁着低调而耀眼的光芒。
林非誉伸手摸了摸,然后才拿起旁边温热的熨斗,动作熟练而优雅,一寸一寸,极其耐心地熨烫过每一处褶皱。
前所未有的专注神情,不像是在处理一件衣物。
江延站在门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林非誉,褪去了昨晚的偏执与阴郁,也不同于平日公众面前的完美却疏离的面具,流露出一种居家的温和与平静。
他抬步走过去。
“早。”
林非誉闻声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瞬间漾开毫不掩饰的笑意,但随即那笑意又收敛了些,带上一点小心翼翼:“我吵醒你了?”
“没有,”江延摇头,目光落回到那件被精心对待的制服上,道:“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家里有机器人,而且我自己也会处理。”
林非誉将熨斗放下,把熨烫得笔挺平整的军服拿起,挂在一旁的立架上定型。
做完这一切,他才腾出手抱住江延,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是觉得我这么做很辛苦吗?”
江延的双手下意识地停在半空,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放。
林非誉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他伸手,握住江延停滞在半空的手,引导着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完成这个回抱的姿势。
“我不觉得辛苦,”他抬眼,看着江延近在咫尺的眼睛,“江延,你答应和我试试,我高兴得快要疯了。
你总要给我一点表现的空间吧?让我有机会讨好你。”
“不用这样……”江延试图解释,在他认知里,平等的伴侣关系不应存在刻意的讨好,“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需要的。”
林非誉却收紧了手臂,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深深望进江延的眼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