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三人齐刷刷的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疾风骤散,露出个模样周正,一身正气的年轻男人。
他手持着一柄平平无奇的长枪,身着钢铁战甲,正面色凝重的朝着他们走来。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们是什麽人!”
嵇景同却趁机冲到池司舟的身後,抵住了他的後背,“还好吗!”
池司舟的耳里尽是剧痛的轰鸣,他呼哧呼哧着喘息气,勉力一笑,拍了拍嵇景同的後腰。
谷云泽收枪回正,侧立于池司舟的右前方,一脸警惕:“你又是谁!”
年轻男人没理他,他微微侧头,斜视向他身後才刚刚起身的铁卫们,再次问道:“叛党呢?”
“抱歉,长官!”身後的铁卫回道,“我们跟丢了她!”
“无妨。”男人摇头,“他们的同党还在。那些逆党最讲信义,不会坐视不理。把他们带回去吧。”
“等等!”谷云泽皱起了眉头,“你要带我们走可以,但我们不是她的同夥,更不是叛党,别把帽子扣在我们头上!”
男人眉眼一冷,表情淡了下去:“我是铁卫戍守官,不是审议庭员。”
“看你们的模样,应该隶属于内围。”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麽要帮助叛党,但身为晋城内围的城民,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录影石的监控之下。是不是逆党,审议庭自有判断。”
“带他们回去!”
池司舟依在嵇景同的身上,眉头紧锁,鼻尖轻哼。
听上去,又是内围的特权。
晋城究竟在做什麽?
明明都是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为什麽要区别对待?
谷云泽却是急了:“但我们并不是晋城的人!难道录影石还会将我们记录进去?”
嵇景同点头帮腔:“而且,我们用的武器和你们完全不同。仅仅只凭我们长相一致,就判定我们是晋城内围者,是不是有些草率?”
“住口!”男人身後的铁卫喊了出来,“你在说什麽胡话!这方圆几百里早被异族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能从哪儿——”
“不。”男人打断了铁卫,“也不能这麽说。”
“四十年前,确实有一批人成功离开了这里,前往新的家园。”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麽进来的,但确实有这种可能。”
“可当时的情况是异族压境,四周皆是黑气!些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
“活着!”谷云泽打断了,“虽然牺牲的是大多数,但最後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活着离开!”
他的声音染着异常的亢奋,但尾调却微微哽咽,“他们也不负使命,找到了新的栖居地!”
“这四十年,他们并没有忘记当时的承诺,而是一直在修生养息,积攒力量!只等一次再见的机会!”
池司舟被镇住了。
他微微蹙着眉,大卫困惑的看向谷云泽。
这,唱的又是哪出?
难道,他们在离开之前,曾许诺过被留在这儿的人了什麽?
“他们,承诺了?”池司舟喃喃自语。
声音很低,却恰巧被嵇景同听到。
“应该是。”嵇景同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的识海。
池司舟被吓了一跳,他立刻看向嵇景同,神色震惊。
这是……
“心电通。”嵇景同的声音再次响起,“黄帝留下的,专属于我们双方的联系方式。你之前没发现。”
池司舟沉默了。
他有些尴尬的垂下头。
那个时候,他光顾着看神谕和那被落下的符纸仙笔,压根儿没在意过别的。
池司舟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为什麽这麽说?”
“气远比物来得快,扩散的也快。”嵇景同回道,“当年的场景应该远比谷云泽描述的恐怖。他们离不开这里。”
“但四十年太长了,想要他们活下去,就必须给希望。尤其是当被留下的几乎都是普通人。”
池司舟垂落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