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道,恨不能抢来做女婿。
然而,既然已经成了亲,那就是有缘无分了。
不过,哪怕做不成翁婿,他也想两人能结下另一段缘分。
他看过陈松拿来的,这少年写的文章,不仅言之有物,而且雅正严谨,别说只是通过县试了,就是乡试,都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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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县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微颔,轻声道了一句,“下去吧。”
赵璟躬身见礼,尾随在德安之后,去寻自己的位置了。
一溜青砖盖瓦的考棚,在院子里有序排开,全都坐北朝南,号舍曾狭长形。
隔间普遍宽三尺,深四尺,考生坐、窝和书写,全在里边。
若是身材高大的人,呆在里边会过分拘束,便是晚上睡觉,脚都要露在外边。
赵璟与德安一起报的名,许是巧合,德安走的方向,恰是赵璟要去的方向。他便不仅不慢的跟在德安后,等德安先找到他的位置。
拐过一个角,就距离考场的茅舍不远处了。
从这边隐隐约约能闻到些臭味儿,赵璟看德安脚步越来越沉重,眉头也忍不住蹙起来。
粪号,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地方影响食欲,更影响心情,心情不畅,下笔如何会顺畅?
好在,德安终究是绕过了粪号,又往前走了约有三十余步才停下。
这个位子,距离粪号已经很远了。若是风大些,或是日头过大,那边的味道多少还会传过来一点,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德安显见也松了一口气,走进号舍的动作,都有了几分轻快。
他进了号舍后,没想着先坐下歇歇,而是按照陈松的叮嘱,先检查桌案和屋顶。
桌案上若有倒刺,要及时清理,以防刮破试卷;若桌案晃动,要及时往下垫些小木片,以防墨汁流出来,影响书写。
德安将父亲的叮嘱记得一清二楚,一点不敢稍忘。
也就在他观察的时候,他看见一片熟悉的衣角,从面前飘了过去。
有点熟悉,他好像今早才见过。
抬头一看,不是赵璟又是那个?
德安冲赵璟翻了个白眼,你跟在后头,你倒是吱个声啊,我也好知道你跟着,还能跟你传个信儿。
至于要传什么信儿,德安也不知道。
但在这种场合,这个时候看见璟哥儿,与他的心理来说,真是莫大的安慰。
可惜璟哥儿的座位距离他并不近,他就是抻着脖子看,也没看见他究竟坐在哪儿。
他拐过一个弯儿后,消失不见了。
这边又有新的考生路过或入座,德安不再关心赵璟,他拿起准备好的抹布,将桌案仔细的擦了又擦。
德安看不见赵璟,而其实,赵璟距离德安并没有多远。
他拐过一个弯,在“胡同”里的第二个位置坐下。这边距离德安哪里,直线距离都没有二十米。
这么近的距离,怕是德安在那边打个喷嚏,他这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思绪只在赵璟心中一闪而过,很快,他也忙碌起手中的事情。
赵璟这边的桌案完好,但是头顶有没扫净的蛛网。
而且,此时天光大亮,很明显能看见考棚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今天确定是个晴天,不下雨窟窿看似就不用补,但不然。
赵璟比划了一下太阳光线照下来的地方,然后从靠篮里拿起油布与锤子,以及几根小木棍,仰头补屋顶。
午时左右,太阳光线透过窟窿,会正正好照在他身上。
午时本就是人困顿的时候,太阳光还暖融融的落在人身上,届时谁还有闲心去看试卷?怕是心都被周公勾走了。
赵璟这举动,很快招来左邻右舍的注意。大家都探出头来看,他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