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常都要换地方,写信丶收信都很不方便,所以干脆就不做了。
“姐姐一切都好,她是真的很喜欢帮人,哥哥你不必担心,姐姐过得很快乐。”陆行舟说谎面不改色,他跟自己说,这都是为了让陆行远放心。
“那你呢?”陆行远将话题引至陆行舟身上,“我应该担心你吗?”
陆行舟想摸鼻子,但忍住了:“当然不用,我能跑能跳,能吃能喝,有什麽可担心的?”
“那怎麽一看见哥哥就掉眼泪,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没有,就是太久没见哥哥了,喜极而泣罢了。”陆行舟话锋一转,“对了,芝麻是从哪来的,为什麽突然养狗?有鱼呢,我怎麽没见到它?”
陆行远低声说:“有鱼去世了。”
陆行舟眉头一抖:“什麽时候的事?”
“前几个月的事。有鱼的心脏一直都不好,那天终于撑不住了,它是夜里走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它的身体都凉透了……迢迢很伤心,好几天吃不下饭,为了让他快些走出来,我和你嫂嫂去溪镇买了芝麻。”芝麻冲淡了陆迢对有鱼的感伤,人很快就恢复精神,毕竟还是个小孩,感情来得快,转移得也快。
陆行舟说:“有鱼是我在关州捡的,然後让姐姐带回家中,但我没怎麽陪它玩过,它就离开了。”他真不是一个负责人的主人,捡有鱼主要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有鱼本身。
“不必难过,有鱼虽然没活到算得上长寿的岁数,但它来这里之後都过得很好,我想它一直是高兴的。”
陆行舟沉默须臾,问:“哥哥为何要将我和姐姐画下来?”
陆行远说:“原因有很多,第一个原因是为了让迢迢认人,免得等你们回来了,他会感到陌生。第二个原因是想记下你们,虽然我现在还能牢牢记住你们的模样,但也不知道你们还要过多久才会回家,为了避免忘记,还是画下来为妙。第三个原因是初冬时候没什麽事做,闲着无聊就想多读书,多画画,顺便也教迢迢画画。”
“迢迢喜欢画画吗?”
“他喜欢的事很多,画画算是一件。不过他的喜欢都很浅,做什麽事都做不久,隔一段时间就腻了。”
“他还喜欢做什麽?”
“很多很多,你能想到的事情他都喜欢。”陆行远想到什麽,“对了,迢迢还想练武,但家里除了你没人会武功,现在你回来了,若是有空,可以教迢迢练武。”
陆行舟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本想找个理由推脱过去,但他转念一想,他虽然失去了武功,可陆迢一点武功都不会,他随便教个基本功,也够陆迢练很久了,便应下来:“好啊,让我看看迢迢有没有学武的天赋,说不定这回不是三分钟热度了。”
“小舟,你这次回家打算待多久?”
陆行舟想了想:“我不知道,短则半个月十几天这样,长的话可能几个月。”现在没了任务,想待在哪都由他自己决定,陆行舟想经常去打探消息,等到宁归柏从招魂殿出来後,就去找宁归柏……如果宁归柏迟迟不出来,那他便直接去招魂殿。
陆行远已经习惯了陆行舟的作风,因此也没有大惊小怪,说什麽“这麽快就要走啊”,他点点头:“那这段时间就安心在家,家里终于多个人,也算热闹些了。”
“哥哥嫂嫂不打算再要孩子了吗?”说到热闹,陆行舟想,再多个孩子那才热闹。
“你嫂嫂流産後坏了身子,没法再有孕了。”陆行远淡淡一笑,“这样也好,生迢迢的时候,她吃了许多苦。我们商量过了,不去找游医偏方,这辈子就只要迢迢一个孩子,足够了。这个家里若要多个孩子,只能靠你或金英了,对了,小舟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没有哈哈。”陆行舟干笑两声,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丶我想去看看爹。”
陆行远察觉到陆行舟在回避话题,但也没有追根究底,他拍拍陆行舟的肩膀:“爹肯定也很想你了,去吧。”
陆行舟带着冥钞元宝和素食果蔬,去了陆望的墓地。
虽然是去见死去的亲人,但陆行舟并不难过,相反,一想到就要见到陆望,可以跟陆望说很多话,他内心的雀跃使他走路的时候还带上了蹦劲。
然而,走到熟悉的位置时,陆行舟没看见陆望的墓碑,只看见了一片烧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