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拍他一下肩:“你考虑太久,他们就会帮你决定。”
沈若棠刚摘完院里的干衣服,
一抬头就看到宋之叙站在门口愣。
她一句话:“今天谁跟你说了啥?”
宋之叙脱口而出:“妈……厂里逼我站队。”
沈若棠眉梢抬一下:“谁的队?”
宋之叙:“赵工那派。
他说姓马背后有人帮,
逼着我选边。
他说我妈惹了人,我升岗难。”
沈若棠“呵”了一下:“我惹了人?
你惹人你媳妇能挺到现在?”
宋之叙烦躁:“妈,我不是怪您……是他们想拿这当借口。”
沈若棠淡淡:“借口?
他们要找借口,
你家就算养十头牛,他们也挑得出毛病。”
宋之叙抬眼:“那我该怎么办?”
沈若棠看了他三秒。
那种眼神,不是关怀,
是——在判断他是不是长大了。
随后,她一句把他拦死在路口:
“站队不站队,不是他们说的算。
你只要记住,
他们想逼你选谁,就代表他们怕你。”
宋之叙怔住。
沈若棠继续:“你要是真跟哪边站,
我现在就抽你——
我养儿子不是养棋子。”
宋之叙:“那……我怎么办?我啥都不选,他们肯定弄我。”
沈若棠把衣服往绳上一搭:“叙子,你听清楚了——
你不选,是最难弄的。
因为谁都不知道你站哪儿,
谁都不敢轻敌,
谁都得盯着你。
你越不站,
越没人敢动你。”
宋之叙愣:“妈……真的?”
沈若棠没看他,只淡淡一句:
“他们想斗,让他们自己斗。你就干你的活。他们最后得来拉你。”
宋之叙:“那姓马那边……”
沈若棠冷了一声:
“姓马?
他连拖鞋都不够我拍的,
还轮得到他逼你站队。”
宋之叙胸口那口紧得要爆的气,
就在这句话里——
泄下去一大半。
姓马整整三天没有睡好觉。
眼袋肿得跟蚕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