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晚点头,心知林远道必有紧要现:“看到了,死状诡异,年府的人刚来过,已被惊动。”
林远道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年府那个管事的动向,现他带人鬼鬼祟祟进山,便尾随而来。
方才柳晴晚他们们进去时,林远道在外围抓到了一个试图逃跑的脚夫,逼问之下,得知了一些骇人之事。
那些死在矿坑里的人,并非全是年有琛或张谦的手下。其中至少有两三个,是北荒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掳来或骗来的边境百姓,被强行喂服或体内藏入了某种阴毒之物。
北荒人想利用他们的身体作为掩护,将那些东西混在所谓的‘南山之货’里,运入北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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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时机成熟,或是他们身死,体内的毒物便会扩散,污染水源、粮食,甚至形成疫病。
柳晴晚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用活人运毒?制造瘟疫?”
林远道咬牙,“那脚夫说,原本计划是让这些‘毒人’跟着货一起进城,由接应的人安排到特定位置。但不知是中间出了岔子,这些人被悉数灭口。”
年府那个管事,就是来确认灭口是否彻底,并试图转移或销毁剩余证据的!”
“此事非同小可!”柳晴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先前陈家勾结北荒,在城中散布疫毒,意图里应外合,她与周闯费尽周折,调动全城医馆药铺,隔离病患、焚烧秽物、严查水源,几乎耗尽了库存的防疫药材,才勉强将疫情控制在小范围。
眼下北荒人用活人运毒,制造瘟疫。
柳晴晚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北荒人竟歹毒至此!
“矿坑里那场火并,恐怕就是因此而起。”
林远道分析道,“或是分赃不均,或是有人察觉了‘毒人’计划想抽身,甚至可能是北荒人想连中间人一起灭口,以防秘密泄露。”
柳晴晚追问:“那个招供的脚夫呢?还说了什么?毒物可有名目?如何防范?接应人是谁?”
“脚夫已处理掉。”林远道言简意赅,
“他只知毒物似与‘虫蛊’、‘腐毒’有关,作可怖,能通过接触、水源甚至空气微末传播。负责的北荒巫师被称为‘萨兀’。其余一概不知。”
“此地不宜久留,年府的人随时可能折返。”林远道提醒道,“必须立刻回城。年有琛是关键,必须立刻拿下审讯。”
另一边玄鸦立即命令城内立刻加强戒备,尤其是水源粮仓,排查一切可疑病患。
北荒人用兵,向来狡诈凶残,不择手段。
先前霍庭将军就遭受过暗算。
那场被载入边军惨史、语焉不详的“无名谷之败”,真正的致命伤,并非后来广为流传的“中了埋伏”那么简单。
当时,霍将军亲率八百精锐,成功奇袭了北荒一处重要的后勤营地,焚烧了大量粮草,任务可谓圆满完成。
就在他们带着缴获的部分物资、押着少量俘虏,准备按预定路线撤回时,怪事生了。
先是几名负责清点缴获物资、接触过北荒营中某些奇特容器的士兵,在几个时辰后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疹。
军医起初以为是劳累或普通风寒。
霍将军严令加快行军度。
然而,症状越来越诡异:红疹迅转为水疱、溃烂,高烧不退,伤者神志昏乱,极具攻击性,甚至撕咬同袍。
被咬伤、抓伤或接触到溃烂脓液的士兵,很快出现相似症状。
霍庭将军面临绝境。后有追兵逼近,前有崎岖山路,而军中瘟疫已呈爆之势。
继续一起走,所有人可能都会死在这诡异的毒症下,而且一旦将瘟疫带回大营,后果不堪设想。
玄鸦闭上眼,不愿再回忆。
柳晴晚走到半路,就听见前方有人传来消息,玄鸦已经下令严查了。
“玄鸦姑娘真不愧是霍庭将军的手下。”周闯。
张谦再找不到定会被北荒人大作文章,柳晴晚拿出追踪符,无火自燃,淡金色的符文流光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细若游丝的光迹,飘忽不定地指向城西方向。
她已连用三道‘问踪符’,灵力消耗太大了。
这具身体自从从陈家陵墓出来后就一直不见好。
亏她这些天还休息了这么久。
惊云紧跟在柳晴晚身侧,忍不住低声劝阻。她深知柳晴晚近日心力交瘁,灵力本就不在巅峰,如此频繁施展追踪秘术,极易损伤根基。
柳晴晚恍若未闻,目光死死锁住那道在年府墙外逡巡不前的符迹。
年府后院,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