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柳晴晚的人,陈文琅要是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小厮带着哭腔,六神无主。
陈文琅回头,眼神狰狞:“哭什么哭!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年有琛完了,他现在又被官府的人盯着,眼下只能铤而走险找北荒人。
小厮茫然:“可是北荒人生性残暴,他们当真靠得住吗?”
北荒人性子反复无常,跟年老爷合作尚且说翻脸就翻脸,如今咱们落了难,他们只怕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陈文琅没有解释,世上哪有什么靠得住。
北荒人是豺狼不错。可豺狼认的是肉。只要我还有他们想要的‘肉’,他们就不会立刻吃了自己。
年有琛被抓,他们断了最重要的内线,比我们更急。
小厮问道:“那大公子”
“兄长……”陈文琅猛地打断他,“你以为我不想救吗?!那是我的亲兄长!”
可是怎么救?牢房现在是什么地方?那是柳晴晚和官府重兵把守的龙潭虎穴。
别说劫狱救人,他现在连靠近牢房周围三条街,恐怕都会被暗处的人盯死
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兄长他聪明一世,如今落在柳晴晚手里,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年有琛都被当场拿下,证据确凿,兄长作为陈家的主事人,落在柳晴晚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恐怕早就被撬开了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自己去救,不过是送上门让官府把陈家一网打尽。
如今陈家被抄,兄长失手被擒,才让柳晴晚顺藤摸瓜,逼得自己如丧家之犬。
陈文琅从贴身暗袋里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塞进小厮手里。
这是早年北荒一个头人私下给的信物,原本是预备万一出事,用来证明身份求救的。
没想到真用上了。
陈文琅用力将他推向后窗:“快走!再耽搁,你我今日都要给兄长陪葬!”
对面茶楼,雅间。
窗扉半掩,林远道并未坐在桌边。
“年有琛入瓮,陈文琅这条惊鱼,果然开始找洞了。”
陆岑远站在他身后。
“那小厮翻墙的手法笨拙,身上带着亡命奔逃的慌张,直奔城西乱葬岗方向而去。腰间鼓囊,似藏有硬物,应是信物或凭证。”
“西北三十里,胡杨林,废弃烽燧。”林远道。
“你去跟着。”
这些天他跟着柳晴晚一块翻县令府的地方日志,基本的情况早已烂熟于心。
这些年他也跟不少商贩合作,得到消息的路径比柳晴晚要快一些。
陆岑远在街巷拦住小厮。
“这位小哥,借一步说话。”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我没钱!”
“不要钱,就问几句话。”陆岑远逼近一步,
“你是陈文琅陈少爷身边的人吧?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陈少爷听到张县令跑了的消息,是不是很着急?他让你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