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门外接着传来空喆哈哈大笑的声音,一边说还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生怕别人听不出他笑得前仰後合。
“不是吧江时宇,这麽纯情?不是吧?”
知他单纯,只是没想到干净到一张白纸的地步。
卫生间的门被“哐啷”关上,里面再次传来落锁的声音。
“欸——”空喆忙上前敲门,“我不笑了,我不笑了,我去给你拿内裤,你把门打开啊。”
好不容易把江时宇从卫生间里哄出来,江时宇翻窗就要走。
空喆知道他脸皮薄,把人从窗户上哄下来又费了一番周折。
几番折腾之下就快过十二点了。
空喆不敢再耽搁,从床底拉出了一个透明蛋糕盒,捧到江时宇面前。
“咳咳咳……卖相丑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空喆看着盒子里歪七扭八的丑东西,没眼看地摸了摸鼻子。
“你别嫌弃啊,我一个人练习了几十个小时呢,天赋有限,这是我最好的水准了。”
“而且用料很好,里面的果仁还有水果都是你喜欢的,我亲手剥的。”
空喆一边夸着自己的“杰作”,一边恐吓江时宇。
“我可警告你,我空喆的人生就这一次啊,以後可别想让我做蛋糕了。”他别开眼小声咕哝,“要不是看你十八岁必须要有点仪式感,我才不会做这样麻烦的事。”
江时宇看着面前的蛋糕,想着连拧开炉子都费劲的空喆居然亲力亲为的为他做了一整个蛋糕。
他感动的一塌糊涂,简直想要扑上去猛亲他几口!
蜡烛被点亮的那一刻,连同着他的心,也一并被烧了起来。他哽咽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声“谢谢”。
空喆过来搂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用全世界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生日快乐呀江时宇。”
“让我自私的占用你一个许愿额度先许个愿望吧?”
江时宇点点头,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他依旧没能说出话。
空喆悄悄收紧了环着江时宇脖颈两侧的胳膊。
“希望我能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见证你身边所有的爱意与欢乐。”
穿越回忆,江时宇的眼眶再次湿润,或许他应该更早的意识到,空喆在用同样或许加倍的爱意,守护着他,陪伴在他身边,等待着他迟钝的心慢慢成长。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自己被空喆的爱意包裹,是不是可以大着胆子早些向他表明心迹?
他们两心相悦,却白白错过了这麽多年。
不,不对。
空喆不会接受他,无论是早些年亦或者现在。
江时宇清晰地知道空喆在忐忑不安着什麽。
他把他当家人,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家人象征着永恒的概念,无论生老病死,家人永远是家人,不会变。
而恋人不是。
身边的闹钟毫无征兆的响起,窗帘拉的严实,外面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江时宇按停闹钟,动了动因为一夜未眠而略显疲乏的身体。
他们的关系或许就像这一屋没有光亮的暗室,只要空喆还心存顾虑,就永远不可能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
江时宇赤着脚来到窗边,毫不犹豫地将窗帘拉开。
力度用得有些大,飞舞的窗帘似一面飘扬旗帜,一下到了帘杆的尽头,反抗着摇曳挣扎了几下,堕入沉寂。
他不打算把他静默了十几年的情感再次封存下去,他要主动一些。
如果空喆的内心深处是片没有光亮的深海,那他便跳入水中,把光送到空喆的心底去。
他不能害怕,连同着空喆的那份勇气一同托举,再千辛万苦,也甘之如饴。
他愿为之乐此不疲,亦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