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中?”迪克抬头看向病房顶部嵌进天花板的防尘柔光灯,想把灰尘塞进这种灯里面,也太困难了吧?
“这些仪式和灰烬什么的要怎么清理掉?”他担心之后入住的病人也被影响。
“把那些骨头烧掉就行。”卡洛斯耸肩:“大部分仪式都可以用火焰解决,不过这种诅咒仪式被破坏的话施咒者会立刻受到反噬。”
这倒不错,算是辨别施咒者的一种有效手段。
“那这些呢?”迪克将手上床底恶心头发的照片拿给卡洛斯看,“也是诅咒的一环吗?”
“Humm……”卡洛斯有点嫌弃,他没有接过照片,只是借着迪克的手观察,“毛发是诅咒常用的材料,但是下咒一般是用被诅咒者的头发,这些应该不是那两个打手的头发吧?”
“对,看起来是女性的长发。”迪克说。
“那可能是有人把充满怨气的头发钉在他们的床背面——类似于一直缠在他们的背后,将头发主人的怨念投射到这两个人身上。”
话音刚落,床底下的杰罗尼又发出大骂声:“Fu*k!哪个傻-还用了钉子!我恨这份工作,Fu*ktheworld!”
病床旁边写记录的罗斯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钳子抛进床底:“再加把劲杰米,我相信你。”
“Fu*kyou罗斯!”床下探出一个中指。
迪克:……
“怨念投射了会怎么样?”他转头问卡洛斯。
歌星摸摸下巴:“可能会梦到头发主人经历过的事吧,这种诅咒对于把人逼疯还挺有用的。我看过亚茨拉斐尔的笔记,以前的宫廷斗争就喜欢往别人的枕头里塞头发。”
“原来如此……等等。”迪克猛地反应过来,“亚茨拉斐尔?书店的店主?”
“嗯。”卡洛斯小声承认,他漂亮的金色眼睛目光又游移起来,“这件事我之后再跟你说。”
“我相信你卡尔。”迪克轻轻捏捏他的手心,“或许如果很为难的话,你也可以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只是……”卡洛斯低垂眼帘,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他回握迪克的手:“我会告诉你的,我不想像现在这样了。”
我不想再接受隐瞒和谎言下的好感了。
哪怕我是个怪物,也希望你能发自内心的喜欢我。
怪物就是这样的,得到一点好意就想要更多、更多,贪婪的,永不满足的,不知感恩的。
卡洛斯被睫羽挡住的竖瞳透露出毫无感情的冰冷。
迪克看到他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低落的神情,不由得担心起来:“卡尔,你帮了我很多,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你的,好吗?”
“……好。”卡洛斯抬起头观察迪克的神情,金色双眼中间的瞳孔圆润如幼犬。
“好孩子,”迪克握紧他的手掌露出温暖的笑容,“相信我吧。”
卡洛斯从他的情感和表情中都感受到了真诚,歌星于是点点头:“我相信你。”
脚下的影子随着阳光逐渐强烈越来越浓重,越是在光辉的普照下,越能孕育纯粹的黑暗。
——
“这两间病房没有被布置过仪式。”
卡洛斯随后又观察了05和06病房,除了虚数怪物发自灵魂的诅咒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所以他们很可能只是因为原本的诅咒而消失的。”迪克说。
“有点太快了,”卡洛斯觉得有点不对劲,“再脆弱的人也能坚持个两三天,尤其是这些狂躁的类型,被抛弃的恨意会驱使他们先对世界复仇再绝望地消失。”
“有人催化了这个过程?”迪克皱眉说:“但是反而是这些人没有被用仪式。”
“不像是阿普尔的手笔。”卡洛斯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说,“他的话会把这些人崩溃的情绪化作养料,就像孤儿院里那样。布置这个仪式的人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些打手,应该只是想让他们消失。”
“如果是灭口,又未免太过大张旗鼓,简直就是要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迪克思索道,“会不会这个人只是和这些打手有私仇?”
“那媒体和护士怎么解释呢?”卡洛斯问。
“这个人迅速通知了媒体,但隐去了海伦的情况,说明他想要公之于众,但是护士的事情不是重点。他想让特定的什么人——或者所有人,知道这些打手的下场。”
“这是一种宣告。”迪克说。
“对谁?黑面具?”
“很有可能,还需要再找黑面具问问。”迪克给布鲁斯发了条信息。
远在阿卡姆重症监护室的黑面具突然感受到刺骨的凉意从背后升起。
“至于海伦,我反而有点怀疑她。”迪克摩挲手机的边缘,“她作为精神科的护士,是最容易频繁接触这些打手的人之一。如果她在病房里不断对这些人灌输消极的思想,是不是很容易引导他们走向绝望?”
“确实。”卡洛斯点头。
“死胎在医院也很容易得手,属于医疗废弃物,想来想去还是海伦的嫌疑最大。”迪克向护士站走去,“我们得调查一下海伦。”
“如果是她的话,那还有点意思。”卡洛斯跟在迪克后面往外走,他见推理告一段落,打开手机准备来一盘紧张刺激的消消乐。
好久没玩游戏了,手痒。
“嗯?什么意思?”迪克停下脚步,卡洛斯没刹住车,一下撞到他怀里被熊抱了个满怀。
卡洛斯:……——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我昨天奋战到凌晨两点多写完就昏迷了没想到没发啊啊啊啊啊醒来想看看评论结果只看到了自己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