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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金殿销香类别历史架空作者 荔箫 > 200210(第3页)

200210(第3页)

皇后并不驳皎婕妤的话,只垂眸轻笑一声:“从前倒不知睿宸妃对香道颇有钻研,连每日所用的香里添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话一出,四座皆静。

卫湘抿唇颔首:“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那样的本事?只是今日所用的那香名为‘雪中春信’,此香不仅清幽宜人,更是令臣妾与陛下结缘的香。臣妾因这缘故素爱此香,故将这香方记得烂熟。娘娘若问臣妾其他香方,臣妾便一个字也答不出了。”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在座几人除她之外都是贵女出身,待字闺中时品香制香都是必学的,敏贵妃很快笑道:“是了,‘雪中春信’虽有几种不同制法,所用香料各不相同,但沉檀、藏红花几乎都要用的。且其中的藏红花分量极微,不过沉檀的一成,再加另几位香料,便显得更少,想是不至于略闻几息便动胎气。”

皇后闻言要说什么,皇帝启唇道:“贵妃所言极是。这香在朕房里也常用,沈贵人有时来问安,也未见得都熄了,倒也未见有异。”

皇后一愣,未及说出的话都咽了回去。

卫湘抬眸瞧了眼皇帝,心下不无窃喜地想:他说谎了。

他为她说谎了。

御前固然备有雪中春信,但若说他“常用”,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她至今记得容承渊让她进去燃香的那日,她看着一柜子的瓶瓶罐罐曾一度无措。那上百种的熏香,除却一两种是他常用的,余下的能被偶尔想起燃上一回便不易了。

雪中春信许是后者,但绝不是前者,否则在她燃香时他便不必问这是什么香。

后来这四年的光景里,她常伴君侧,也没闻到过这香几回。

卫湘又觑了眼皇后,心知皇后侍君的时候也不算少,不免好奇皇后是否也意识到这话是假的。

只是不论皇后知不知道,都是不能拆穿他的。

便听皇后又向郭泓定道:“这样少的分量,当真是因藏红花么?亦或还有别的缘故?”

郭泓定拱手:“沈贵人身子康健、胎像亦稳,这点藏红花的确不至于动其胎气,但香炉中还有一种未燃尽的香饵,听闻是沈贵人身边的宫女燃的,臣不懂香道不知其名,只知其中有一味苏合香。”

皇后挑眉淡声:“苏合香,倒不是一味常见的材料。”

说着目光淡淡瞟过卫湘,眼中的精光又要溢出来。

郭泓定道:“苏合香原也是活血之物,但就如藏红花一样,倘若用量极微便无妨。只是,苏合香若与藏红花结合,便会活血之效大增,有孕之人万万碰不得。”

第204章廉纤“娘娘,难不成是……”……

凝昭仪闻言明显松了口气,道:“后头这香既是沈贵人自己身边的人点了,那也怪不得别人了,御医用心护着沈贵人平安生产便是。”

郭泓定作势要应声,却听皇后又说:“本宫倒觉得,此事蹊跷。”

郭泓定动作顿住,众人都望向皇后,皇帝也侧首看去:“皇后何意?”

皇后深深颔首:“藏红花确是常用香料,但如臣妾方才所言,苏合香并不常用。况且苏合香本就有活血之效,沈贵人身在孕中,行事慎之又慎,理当是不会用这些的。今日怎的就这么巧,偏让着苏合香与藏红花遇上了?”

她说着离席,朝皇帝深深一福:“臣妾以为,此事还需细问一问,若真只是巧合自然好,若有别的缘故也要查明白,不能让沈贵人与皇嗣不清不楚地涉险。”

卫湘心下冷笑,垂首附和:“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毕竟事关皇嗣,倘若沈贵人平安产子,幕后之人见未能得手,恐怕还要再有下回,沈贵人如何能心安?”

皎婕妤在卫湘说话时不自禁地颔首赞同,接着转念一想,又露出忧色:“可沈贵人现下正生着……咱们也不好一直留郭御医在此问话,要不容后再问?”

卫湘笑说:“姐姐所言甚是,不过倒也不碍事。御医要回的话已回完了,只管去照料沈贵人,余下的不过是盘问宫人,不非得御医在此等候。再者,适才不是传了当值的御医、太医都来此候命……”

她好似突然有了主意一般,倾身望向殿门处:“琼芳,去瞧瞧姜寒朔在不在,若是在,让他进来候着。”

琼芳领命就去了,卫湘朝帝后颔首道:“姜寒朔素日照料臣妾的身子,虽不及四位御医医术精湛,但人还算细心。诸如验香料这样的事于他也不难,让他来候着便是,不必耽误郭御医。”

皇后听及此,不免对她生了疑,一边审视着她一边吩咐:“若佩,去将田御医也传来吧。沈贵人有另外三位御医照料,想也够了。”

这话正合卫湘的意。御医田文旭是侍奉圣驾的御医,她巴不得他来坐镇,始终没有开口便是在等皇后发话。皇后主动唤了人来,这往后的打脸才更有趣。

于是侧殿的人进进出出一番,郭泓定自去专心照料沈贵人,这边则换田文旭与姜寒朔前来回话。

近身侍奉沈贵人的三个宫女、两个宦官也都被传进来,他们才跪地施了叩拜大礼,皇后身边一眼见的宦官就上了前,一把拽起廉纤的发髻,迫使她抬起头,冷笑道:“你从前不是在睿宸妃跟前当差的?怎的跑来伺候沈贵人!”

廉纤眼中一慌,复又磕了个头,辩解道:“陛下容禀!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下旨裁撤宫人,睿宸妃娘娘身边留不得这许多人,便将奴婢打发了出去。后来听闻沈贵人有着身孕人手不够,尚宫局觉得奴婢当差还妥帖,就将奴婢拨去了沈贵人那里,此事与睿宸妃毫无干系!”

皇后唇畔勾起冷笑,似乎已对真相了然于心:“有无干系,陛下与本宫自会查明,你不必这样着急为旧主开脱。”

廉纤闻言哑了哑,低头不再作声。

卫湘温声道:“咱们主仆一场,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也不想你为此平白搭上性命。适才郭御医说沈贵人所用的熏香里有一味活血的苏合香,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合香……”廉纤一愣,旋即断然摇头,“不可能!贵人娘子为人谨慎,虽说胎像好,也小心得紧,专程让人寻了几样稳妥的熏香,断不会含这样的材料。”

廉纤说罢怔了怔,又迟疑道:“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验错了?奴婢不通此道,但贵人娘子所用的一应熏香都由奴婢一人收着,从不让旁人经手,奴婢敢以身家性命发誓,断不会有人在这熏香上动手脚!”

这话铿锵有力地说出来,殿中的氛围便有趣了。

皇后先前的话,显是怀疑廉纤手上不干净,就连卫湘之言也有疑廉纤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意味,廉纤这番话却极为刚正,似乎全然没觉得疑点在自己头上。

凝昭仪听得笑了:“这丫头倒也很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劲头。”她边说边望向皇帝,“陛下可要再验一验?”

卫湘即道:“多验一验倒也稳妥。”说着侧首,“姜寒朔。”

“还是由御医验吧。”皇后淡瞟了眼卫湘,不待姜寒朔应声,便道,“田御医,你去。”

“……诺。”田文旭虽不知端底,但也明白事涉后宫斗争,提心吊胆地去了。

继而又是半晌地等待,过了约莫一刻工夫,田文旭回到侧殿,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上前禀道:“陛下,臣仔细验过,香炉中未燃尽的香饵里……并无苏合香啊。”

“什么?”皇后脱口而出,转而察觉不妥,强自平息,状似如常地问,“郭御医适才信誓旦旦地说有,怎的又没有了?”

“许是因香饵味道混淆,一时验错了。”田文旭拱手说,“臣怕出错,适才请几位同僚一同验过,确是未见有苏合香。陛下、皇后娘娘可将他们尽传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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