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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金殿销香类别历史架空作者 荔箫 > 260270(第4页)

260270(第4页)

无论是她还是皇后,表现得这样满眼满心都是他、为了他将个人恩怨尽数放下,他都会信的。

卫湘不觉间紧咬了一下后牙,面上笑道:“臣妾谢皇后娘娘。”

语毕,她觉得自己该告退了,既是自请禁足,就得做好心甘情愿的样子。

田文旭搭脉的手在这时离开了皇后的手腕,向皇帝颔首道:“陛下。”

皇帝看过去,知他当是有了诊断,问:“如何?”

卫湘见状也只得再等一等,便听田文旭道:“依臣之见,皇后娘娘并非中毒,只是气血两亏,又思虑过重,因而病入心肺,已至咳血。”

他似乎全然没听到适才后妃间的交锋,神情肃穆地沉吟了一下,自顾续道:“再者便是娘娘日常所服之药药性烈了些,从前受得,但久病之下身子愈渐羸弱,有几味药应当稍减些分量才是。臣先为娘娘调了方子,娘娘且服几日,若是见好便无妨了。”

第264章较量“张为礼说,请您尽量动静小些,……

“什么?”皇后与赵永明脱口而出,皇后说完似觉不妥,便噎了声。

赵永明满面讶色地道:“皇后娘娘分明就是中毒之兆,还请大人明察!”

田文旭垂首叠着诊脉用的丝帕,语气间毫无与他争高下的意味,平静道:“老夫的诊断便是如此,然医者观点相左也是有的。你若觉不妥,咱们再行议过便是,娘娘凤体为重,你我都需慎之又慎才好。”

赵永明哑然,他想要争辩,可田文旭这话挑不出错又颇有威严,他一时便没说出话来。

田文旭即又向帝后禀道:“臣可先为娘娘施针缓解不适,以便娘娘安心休养。”

皇后滞了滞,稳住心神:“既然诊断不明,如何施针?”

田文旭拱手道:“臣与赵永明虽意见相左,但缓解不适只求‘治标’,大有不出错的法子,只是让娘娘舒服些。”

皇后薄唇紧抿,终是没道理拒绝,只得看向赵永明。卫湘将她眼底的求助尽收眼底,赵永明也看懂了,面色憋得发红,但沉吟了良久,也只无声地点了下头。

皇后用力沉息,目不转睛地盯着田文旭,便是再如何克制,语气里也添了一丝慌乱:“既如此,让赵御医为本宫施针便是,不必劳烦院首。”

田文旭平静点头:“诺。”

说罢就起了身,让开榻边的位置,以便赵永明上前。

卫湘见局面稳住,与相熟几人递了番眼色,文丽妃道:“皇后娘娘无大碍便好,咱们莫在这里碍事了,且先回去,好让皇后娘娘静养。”

“好。”卫湘出言附和,殿中众嫔妃便都离席告退,退出殿外与候在外头的小嫔妃们说了说皇后的情形,又相互寒暄几句就都散了。

回临照宫的路上,卫湘一路不语,宫人们见她神情谨肃,也都安静无声。

待得到了仪华殿,琼芳就做主将旁人都屏退了,只自己与傅成、琼芳随在卫湘身后进了屋。

卫湘坐到茶榻上,犹自沉吟不语。积霖先去沏茶,琼芳和傅成迟疑了几度,还是傅成先开了口,轻声道:“娘娘,掌印适才着人递了话,说他迟些过来。”

卫湘眼帘一抬:“让他别来。这会儿皇后必盯着咱们这边,他还是避嫌的好。”

傅成一听,躬身道:“奴这就去。”语毕转身疾步而出,险些与进门奉茶的积霖撞了个满怀。

积霖本就心神不宁,见傅成这般愈发不安了。她将茶盏搁到卫湘手边的榻桌上,思虑再三,还是轻声:“娘娘,皇后明摆着是冲着您来的。若不是田御医向着咱们,今日这局恐不好破。”

“我知道。”卫湘声音凉凉,顿了会儿又说,“她胆子倒挺大的。”

——她指的不是今日这场戏,而是这场戏之前的种种铺垫。

早在姜寒朔刚晋御医那会儿,她就听说了要往皇后药中添东西的事情,那已是几个月前了。

此事她最初并未打算入局,后来是因自己有了别的打算,才让姜寒朔假意应下,因而也不曾深想。

直至今日看到皇帝的担忧紧张她才知道,这添药的事大概与皇帝毫无干系,从一开始就是皇后挖好了坑等着她跳呢。

打着皇帝的旗号,编织皇帝密旨命御医给皇后下药的弥天大谎,皇后真是好大的胆子!

却也正是因这谎太大,卫湘便是起先不打算让姜寒朔入局,也没怀疑过这是假的,更不曾想过与探皇帝的口风——这样的阴谋,也没人敢去探皇帝的口风。

而早一点送走皇后,对她而言也确是极具诱惑的,她差一点就心动了。若她直接准允,皇后就是瓮中捉鳖,到时她有口难辩。

现下她虽只是授意姜寒朔假意相帮,手上并未真的沾什么脏东西,事情似是多了几分余地,实则也并不乐观。

说到底,皇后身子真出问题了,若真咬定是中毒,且又是药的缘故,那自是与她关系最近的姜寒朔疑点最多。

到时一旦动刑,姜寒朔真能抵死不认也还罢了,万一屈打成招她就难逃一劫;若姜寒朔情急之下说出这是密旨,而这密旨又并不存在,那就更适得其反——给皇后下毒在先、玷污圣誉在后,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所以可想而知,皇后必会竭力将事情推到对姜寒朔用刑那一步的。

今日若不是田文旭拼着自己的德高望重咬定不是中毒,这局还真不好破。

只是田文旭虽是太医院院首,此事也未必就没有变数。倘若皇后病情反复不愈,召众太医会诊就是难免的,到时太医院众人上手一搭脉,人多口杂,事态就再不可控了。

更让卫湘后怕的是皇帝待皇后的态度。

她此前是真信了皇帝想悄无声息地要皇后的命,今日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可就算不说这个,她原也以为皇帝对皇后的情分早已消磨殆尽,哪怕出了“孝期破戒”那一档事,她仔细揣摩之后也仍觉得只是一时的色字当头,况且他又素来更在意朝中大局,为着国库,日后不说要皇后的命,关进冷宫去不闻不问也理所当然。

但看今日这样,皇帝心里只怕是真还存着三分念想,再有皇长子这个筹码在,就算皇后真到了兵败如山倒的那天,结果或许也不会如卫湘的意。

可对卫湘而言,斩草必要除根。若由着皇帝“天真”地给皇后留个位子,养在后宫里,日后再不能安寝的就是她了。

卫湘这般想着,心里陷入两难。

她觉得有些事等不得了,该见一见容承渊,亦或至少见见姜寒朔。可要求稳妥,现下又最好避着些他们,万事都得缓缓再说。

是以这晚卫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时而在心里劝诫自己别急,现下最是不能出错的时候,时而又想豁出去搏一把,求得个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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