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最听不得别人质疑自己道德,怒上心头,鞭子又狠狠挥过去,许渊抱头躲避。
段离抬手制止:“我们并不想欺凌弱小,但你无法解释身上的煞气,按照本派宗旨,必须对你采取强硬措施。”
许渊烦道:“什么煞气,我幼年跟一个道士学法术,谁知道会有煞气?”
“你会法术?”硕风笑出声:“既然如此,来跟我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你的法术什么来头。”
涂灵远远瞧着,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这时雷公带着两人也来到藏书阁,站在院门边观望。
许渊一人被他们堵在角落,衣裳也被鞭子抽烂,势单力薄,可怜巴巴。
乙组的夏娆于心不忍,出言劝和:“算了吧,他这样怎会是邪祟?我们还是找庄主要紧。”
硕风猛地转过头,狠狠盯住那位师妹:“哎哟,心疼了?难不成被他这张脸迷惑,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了?”
闻雀登时沉下脸:“混账!我看你如此口无遮拦,是失心疯了!”
“师姐为何如此生气,难道被我说中,恼羞成怒?”硕风不屑道:“见着个俊美的男人就神魂颠倒,真是肤浅可笑,别说他还是个独眼龙呢,你们也不挑,口味真奇特。”
乙组众人脸色又青又白,闻雀忍无可忍拔出佩剑:“放肆!”
段离当即抬手制止:“大家都是麝姑堡的弟子,岂能自相残杀?”
闻雀冷笑:“方才他羞辱同门的时候你不出来制止,现在倒大义凛然起来了。”
段离:“大家都冷静些,别把重点搞错了,归根究底是这个许渊的问题。”
“不错。”硕风十指交错活动筋骨:“我可准备出手了,某些人忍着点儿,别心疼哦。”
乙组众人面色如铁,吵架吵不过,为避嫌也只好袖手旁边。
许渊背靠砖墙,袖子垂下,空荡荡随风飘摆,身体单薄得好似一片树叶。
硕风勾起唇角,慢慢运炁,一个剑指刺去,许渊尝试结印抵挡,可惜力量太弱,那凌厉的真炁重重冲击他的胸膛,仿佛拳头落下,他后背猛地撞在墙壁上,口中吐出几滴鲜血,面露痛苦之色。
“不会吧,就这点儿能耐?”硕风挑眉嗤笑:“不是会法术么?”
“我看他是装的。”
“我看也是。”硕风难掩兴奋之色,再次运炁:“别装了,拿出你的本事来呀。”
剑指击中许渊的膝盖,他狼狈地扑向地面,长发散乱,胳膊死死撑住,意欲起身。
“呵,你先前的嚣张劲儿哪儿去了?看我慢慢把你打出原形!”
许渊毫无还手之力,不断被打趴,站起,再打趴。
段离摇摇头:“他根本没什么法术,算了,掀不起什么风浪,走吧。”
“那怎么行?师兄忘了昨晚他在客栈如何对你不敬?”硕风还没玩够。
隐桐上前蹲下,挑起他的下巴:“啧,真可怜,乖乖向我师兄道歉吧,否则还得吃苦呢。”
段离:“算了。”
许渊口中全是鲜血,他咧嘴笑起来,喘息着,悠然开口:“你爹死了。”
隐桐眼角抽动,登时站起身:“不识好歹。”
硕风道:“把他吊起来!”
许渊双手束缚,被他们吊在银杏树上。
雷公看了半晌,不由扫向涂灵,见她如此置身事外,忍不住说:“丫头,你朋友被打成那副鬼样,你就这么看着?”
涂灵点点头,确实没打算出手,因为她也想瞧瞧这个许渊究竟有何能耐。
“对了,他还有个同伙呢?”隐桐想起涂灵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敏翅虫调头飞向院门,少男少女们随之回头,这才发现围观的四人。
那敏翅虫轻飘飘绕了一圈儿,落在涂灵肩头。
“看!她也有煞气!果然是一对雌雄双煞!”
涂灵转眸瞥着肩上的小虫子,轻轻抬肩,让它飞走。
硕风道:“快堵住门,别让她跑了!”
涂灵抱着胳膊款步上前,压根儿没有逃跑的意思:“想怎么样?”
雷公觉得她凶多吉少,随口说了句:“人家也是个小姑娘,和你们年纪相仿,不会也要下狠手吧?”
隐桐突然啐了口:“什么小姑娘,昨夜她和许渊同住一间房,如此不检点,你竟然拿这种人和我们相提并论?!”
许渊吊在树下破口大骂:“客栈只剩一间房,让我睡大街去?亏你们出来行走江湖,开口闭口尽是些迂腐酸臭的泔水味!”
隐桐冷道:“我们行为端正,恪守男女大防,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拿江湖做幌子,行为轻浮作风龌龊,真令人不齿!”
许渊笑得要死:“我们怎么龌龊了,说来听听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廉耻,猪狗不如!”
许渊:“你们师兄妹同在一张桌子吃饭,筷子上全是唾沫,你们互相吃对方口水,好意思说廉耻?”
雷公噗嗤一笑,被他逗得直乐。
隐桐的长鞭狠狠甩过去,把许渊下颌抽出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