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男童再次化作泥娃娃,他们的利剑削烂了泥巴,仅此而已。
“疏亮……”
“亭蓝……”
少男少女们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许渊最爱干落井下石的勾当,人越惨,他越兴奋,于是一个歹毒的提议油然而生,他幽幽叹道:“真是可怜啊,不过你们先别灰心,我这里有一样法器,可以将洞口撑大,至少能让你们钻进洞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同门呢?”
少男少女们闻言一愣。
“大师兄,如何?”许渊点名段离,微笑直视。
段离眼睛眨得飞快,瞥向地洞,露出些微恐惧:“竟、竟有这种法器?”
许渊认真点头:“只是不知道这洞有多深,你们得准备长一些的绳子,挑个身手灵活臂力强劲的,嗯,进去肯定看不见,倒着往下爬很费体力。”
一阵静默,段离绷住嘴唇,转而询问其他人:“你们意下如何?”
仓促间竟无人应答。
许渊眯眼打量,笑说:“先抓阄吧,或者投票,挑个人下去。”
弟子们目光闪躲,犹豫不决。
裂口的硕风突然发作,怒斥道:“现在下去还有什么用?!万一遇到怪物只能白白送命!姓许的没安好心,你们别中了他的圈套!”
“啧,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许渊摇头叹气:“看来你们并不想救同门,那算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自保为上,可以理解。”
麝姑堡众人脸上又青又白,犹如丧家之犬无力反击。
许渊捉弄完心里舒坦,转头一看,涂灵不知何时离开庭院,连雷老牟三人也不知去向,他暗骂一声,立马出去追人。
“灵姑娘,咱们现在去哪儿?”雷老牟亦步亦趋。
“找地方歇脚,度过今夜。”
“涂灵!”许渊追了上来,稍微有些不满,但没有明显表露:“走也不叫我。”
“我看你和麝姑堡的人挺聊得来。”
“逗逗他们而已。”
雷老牟叹道:“那两个年轻娃子就这么没了?真是造孽啊!”
许渊瞥他:“江湖草莽关心名门子弟?真稀奇。”
雷老牟道:“怎么说都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我的年纪够当他们爹了,人心肉长的,活生生两条命啊,怎能无动于衷。”
许渊愈发觉得好笑:“别自作多情啦,你还想给人家当爹?在他们眼里,你提鞋都不配。”
雷老牟语塞,尴尬地挠了挠头。
穿过游廊,彪形壮汉五人横冲直撞,急匆匆打了个照面。雷老牟见状赶忙把人叫住:“你们不是走了吗?”
彪形壮汉面色难看:“走个屁,大门被封住,一团透明的墙堵在那儿,根本走不出去!”
雷老牟没听明白:“什么透明的墙?”
瘦老头道:“透明啊,就跟水一样无形无色,可是碰着它就出现一坨烂肉似的东西,沾到皮肤会腐蚀,邪门得很!”
雷老牟脸色发白:“又是透明又是烂肉,我咋听不懂……”
涂灵道:“就是结界,我们被封锁在山庄里了。”
但是触碰会出现烂肉是什么情况,闻所未闻,估计是一种特殊的结界。
“那我们岂非要困死在这儿?!”
许渊琢磨道:“男童说,三日之后若能活下来,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可见还是能走的。”
彪形壮汉皱眉:“你没听过传闻吗,进入山庄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一个都没有,还说什么能走?!”
许渊翻个白眼:“那你还进来?”
雷老牟怕他们争吵,赶忙打圆场:“既来之则安之,地祖若想杀光我们,早就动手了,何必搞这些把戏,我看大家还是遵守规则,尽力通过考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嗯,你觉得呢,灵姑娘?”
涂灵仰头打量结界,自顾琢磨:“贪恋虚荣是罪,三日考验便有三个活物,三种罪孽,什么意思,这个地祖究竟想干什么?”
许渊突然问:“地祖是庄主吗?”
没有能回答这个问题。
地祖,不明生物,庄主鲁道难,现在连他们之间的关联都弄不清楚。
“鲁道难会不会已经死了?”许渊低声琢磨。
涂灵目光冷冽:“死要见尸,五脏铃也得找出来。”
这时众人忽然四下张望,鼻子不停地嗅:“喂,你们有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
“你饿昏头了吧?”
“不是,真有肉香,我也闻到了!”
一行人从客栈出来就没吃过东西,早上那点儿包子油条根本不顶饱,爬山涉水来到地祖山庄,又经历乱七八糟的事情,精神紧绷之下倒顾不上饿,这会儿闻到酒肉香,味觉瞬间被激活,肚子咕咕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