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催眠是他手里捏着的唯一筹码了,而现在这个筹码却失去了价值,那他还有什么能用来谈判的?
符茹雪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真没意思。”
蓝亭则直接提包离开了院子。
“进屋说。”
应该该点头跟着她进去,符茹雪走在两人身后,跨过月亮门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毫无诚意,你根本没有告诉我们实情,也不知道上门到底想要做什么。损耗花草的账单我会发到你邮箱,谢现在请滚吧。”
程医生躺在地上,彻底面如死灰。
屋里,符茹雪找了个梳妆台坐下,解开头上两个圆润可爱的丸子头。蓝亭在旁边站着,顺便帮忙从符茹雪的丸子头里拆出个录音小夹子,放到梳妆台,又转身喝起茶来。
“还喝,今晚睡得着吗?”符茹雪蹬她一眼。
蓝亭点头,“嗯。”
“懒得理你。”符茹雪又问应该该:“为什么不把人留下?咱们可以威胁他,让他去劝他哥自首供出秦化欸。”
应该该摇头,他有些累,不想说话。
蓝亭解释:“秦化和他们两兄弟间有平衡关系,程医生劝了反而会打破平衡。所以他这次过来,只是想博得该该同情,再借着给该该解除催眠这件事换一个承诺——他哥不死。”
符茹雪恍然大悟。
“但是他不知道该该已经恢复记忆了……等等,该该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为什么我不知道?”
蓝亭默默扭过头去,应该该则直接把脸埋进了杯子里,饮茶。
“好啊,你们两个!说,还有什么瞒着我?”
应该该还是告知符茹雪有关他的病症、布兑向蓝大夫求医的事和遗嘱的疑点,意在和符茹雪讨论有关遗嘱的事,却没想到他说完后,符茹雪居然捏着手帕做作出悲伤又感动的样子。
“呜呜呜,该该小可怜……社畜哥,别太爱了!”
应该该:“?”
蓝亭:“……”
“程医生说他这几次都被蓝大夫扎成豪猪了,出门的时候跟个红脸张飞似的,看起来特精神。”符茹雪说。
蓝亭默默纠正:“张飞是白面小生。”
符茹雪反驳:“难道社畜哥被扎成豪猪前不是白面小生吗?”
应该该又默默转过头去喝茶,无法反驳。
回归正题,三人简单交流了下信息,符茹雪断定:“程医生肯定对我们有所隐瞒,他绝不会只是催眠了该该。他哥犯的是无期、甚至死刑的大罪,他催眠该该最多关几个月,达不到把柄之间的平衡。”
蓝亭点头,“所以程医生肯定有其他把柄捏在秦化手上。”
应该该也是这样想的,拿到这对兄弟的把柄,是拿捏秦化的方法之一。
“但我觉得现在比较重要的是遗嘱,该该,你知道保险箱的密码,要不咱们想办法夜探你家别墅,去把遗嘱拿出来?”符茹雪提议。
应该该点头,蓝亭犹豫着问:“真不让布兑一起帮忙吗?”
应该该抿唇不说话,他现实真的拧巴又纠结,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敢面对布兑。
看到应该该这副模样,蓝亭也没有再问,而是和符茹雪商量怎样进入应家别墅的别墅区。
“我记得安保还挺严的,每个住户都有出行密钥,要不咱们也买一套房?”符茹雪提议。
蓝亭摇头道:“那片区域不对外开放售卖,你有没有朋友家住在里面?”
符茹雪也摇头道:“没有,我们家族也没有人在中心买别墅,你家那边呢?”
蓝家地位挺高,在应该该家的那片山里肯定有房。
“不行,会惊动老东西。”蓝亭道,说完她又看向应该该,“我记得布兑买的小洋楼也在那片区域,配有出行秘钥……”
应该该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不想让。”
两人:“?”
“我不想让布兑过来帮忙,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了,我家别墅里有猎枪,秦化手里也有可能有枪,而且还不知道型号,不能让他和布兑正面对上。”应该该垂着头说。
两人:“……”
哦,应该该在回答刚才的问题。
“那我们就不危险了吗?”符茹雪深吸一口气,简直要气笑了。
应该该连忙解释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啊,秦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而且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潜入别墅。如果让布兑也加入咱们的计划,他肯定会代替我去别墅区,或者让我带他一起过去,不能这样。”
两个人再次沉默下去,应该该的脸却慢慢红了。
“你在秀恩爱啊,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喂!”符茹雪呐喊,“什么叫他肯定会代替你去,我也能!什么嘛什么嘛!可恶的恋爱酸臭味!”
应该该:“果咩。”
最终,三人还是决定用布兑的密钥进入别墅区,应该该有布兑所有的密码和密钥权限,能轻易进入别墅区。倘若换他自己的密钥,很有可能引起秦化的注意。
符茹雪在别墅区外保安亭接应,蓝亭则想办法监视秦化,顺便暗中联系蓝大夫,不引起其他人的警觉,从而解放布兑。
“真是辛苦你了,蓝姐。”应该该一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