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里倒还有个脑子清醒的,立马连声道:“我们错了,立刻就去跟林姑娘道歉!”
于是板着小脸的黛玉坐在位置上正吃瓜,忽的被带入了事件中央,他们三人都在富察家的宴会上中招,人均喜提一顿家法,这还不够,家里还让他们来跟福惠阿哥赔礼道歉。
礼已由各自府上备齐后先送到雍亲王府上。
暗中观察的康熙帝以为他家老四不会收下那些,毕竟胤禛对他家小六一直很溺爱,结果老四不仅收下了,还当场高兴的表示:“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小事,好好说一顿就罢了,还如此客气,不过既然你们非要送来,我就替福惠收下了,放心吧。”
哎?
对此虞衡则表示:“有一个永远爱搞改革,永远没钱,永远在路上的阿玛,还能怎么着?只能给他搞钱。”
这事说起来也不怪他阿玛,是西北军饷实在烧的太厉害了。从前几方博弈,西北军饥一顿饱一顿,这大半年来,前朝闹得不厉害了,西北又由年羹尧带着,平时屯兵耕种练兵,军令一出,杀穿边境。
他二舅在前线打胜仗,康熙帝一高兴,赏!
这就轮到他阿玛在后头头秃的了:钱啊,钱在哪?军饷在哪?——
作者有话说:周四之前,会有一天双更?
第104章104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牛肉……
关于废太子的情况,康熙帝又旁敲侧击了一阵子,魏珠更是急得差点直接开口问虞衡了,但幸好魏公公吃了许多次亏后这次终于长记性了。
他先请教了梁九功对此事的看法。
梁九功惯常使的都是暗招,明面上永远笑眯眯的滴水不漏,骤然被魏珠这一记直球打过来,差点没接住。
但梁九功也是记人恩情的,遂把这事最大程度的给魏珠分析了。
“可是皇上他想知道,咱们也都知道他想知道,不是该主动帮主子打探吗?”魏珠听完依然是不解的。
梁九功一笑,高深莫测:“上一回二阿哥装病,也是你负责监管的,你查出来了,汇报给皇上了,皇上他高兴吗?”
魏珠摇头,又顿住。
其实康熙帝不是单纯的高兴或生气,而是情感复杂,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这才有了康熙帝故意设局,带着众皇子去祭祀,留出活动空间给胤礽发挥。
魏珠烦恼道:“这次二阿哥看起来确实一点破绽也没有,可偏偏他对待福惠小阿哥表现的特殊又亲近,皇上叫我去查,可我查不出来啊……”
梁九功一摊手:“那不就得了,你想想二阿哥到底是像如今疯了好,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好?”
魏珠若有所思。
梁九功难得的多说了几句:“魏珠啊,你着相了,你到底是为皇上查真相,还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魏珠听得心头大震,只觉得世间果然没有白长的年纪。
这边梁公公几句话点了魏珠,转脸就唤了手下:“去问问梁康,咸安宫那位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手下很快就回来报了,得了回复的梁九功一脸的空白。
其实哪有那么多次迷途中赌对方向?不过是他早就知道了些消息。
二阿哥是真疯还是假疯,跟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没什么干系,若二阿哥以后还能重回东宫,那才是有干系。
可这世上就算是皇子天孙,也没有那么多回头路可走,更何况他这样无根无靠的阉人呐?
八阿哥那边忽然一切尽收,颇有种看破凡尘超脱去的意味。梁九功觉得这样也好,锋芒暂敛,以备良时,八阿哥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可备着备着,梁九功忽然觉得不对味了。
八阿哥也太摆了吧!
清明节前那阵阴雨天,让整个京城宛如泡在水中般潮湿,这时候,八爷党的那群人理应要跳出来关心一下今春农耕和去岁遭灾的豫州。
再不济,西北大捷,从前去西北可是苦差,但现在有个靠谱的年羹尧镇着,应当尽快往那边安插自己的人手了!
梁九功等着,心想八阿哥这回是又打算cos佛系人设吗?
梁九功等的清明雨尽,城中因雨致病的恐慌也都过去了,也没见八阿哥出来说话。
他就像是顶着年轻的躯壳来朝中点个卯,完全的养老模式。
甚至有一回早朝,十四阿哥阴阳四阿哥整天嚷嚷着改革:“这也要改,那也要改,先不说处处都要使银子,就说这可都是百年来祖宗定下的法制,四哥要作秀显摆自己也得有个度吧?”
四阿哥被气的面红耳赤,求助似得望向十三阿哥。
从来自证清白都是越说越憋屈的。
那日十三阿哥不在状态,八阿哥竟出奇的出来拉架了:“哎,十四弟这话就不对了,四哥这是巧者劳而智者忧,不似咱们,无能者无所求。”
十四阿哥瞪大了眼睛,半晌没声。
梁九功也瞪大了眼睛:等等,八阿哥看起来不像在阴阳啊?难道他说的不争了,不是做给外头瞧瞧的?
梁公公千挑万选,自认为买了只绩优股,没想到这玩意势头正猛呢,忽的激流直退,下市了!
——
虞衡在上书房闹了那一通,把不少人都给震住了。
虞衡琢磨了一下大家的反应,看来平时这群人里确实有不少说他闲话的。
所谓法不责众,他干脆把那三个典型抓一抓,又放出话来,若来日他再听到有人嚼舌根,就不是今日这般道个歉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