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薄恪行的身份就被记者给扒了出来,毕竟薄恪行的姓很少见,而薄氏集团又是京都名企,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了一起。然后深挖一下,薄恪行的背景便显而易见了。
公司内部员工对于换老板这件事情也在讨论,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
“难道我们SY集团以后要改姓薄了?”
“该不会是被薄氏集团收购了,所以董事长才会将股权转让给薄家的四公子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不然真的没法解释董事长为什么要将股权全部送给一个外人啊。”
“你们说会不会是董事长犯了什么事,提前转让股份好规避风险啊?”
“谁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呢,公司更换董事长和我们这些牛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公司正常发工资,该给的福利不会少就行。”
“说得也是,就是不知道这个新总裁怎么样,会不会将公司给搞垮了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个新任总裁就是去年给沈董当特助的那个海归高材生,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
“这么说起来,沈董从去年开始就打算将公司交给这个小薄总了?话说咱们董事长和这个新薄总什么关系啊,直接就赠送了全部股权……他们会不会是父子?感觉沈董和小薄总的五官还挺像的。”
“我也觉得他们挺像的哎……特别是鼻子。”
公司茶水间里的流言蜚语很不意外的传到了路过的沈骞和薄恪行的耳朵里,薄恪行脚步一顿,目光悠悠的看向沈骞。
沈骞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我干什么?”
“我在看……你的鼻子。”薄恪行的话音一本正经,仿佛已经认同了员工们的八卦。
这一看不要紧,仔细看来他们的鼻子真的很像。而且有时候他们之间不经意的小习惯也很像。
薄恪行微微敛眉,他曾经向老爷子确认过,自己的生身父母确实在十几年前寻找自己的过程中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两人的尸体还是老爷子亲自收敛的。
若非如此,他可能也要怀疑沈骞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父亲。
沈骞:“……”父子是真的父子,只不过你是父我是子。
他们来公司是打算针对股权变动召开记者会发表声明,以稳定股民不安躁动的心。京都几家知名媒体已经在公司的招待室等着了,看见沈骞和薄恪行一起过来时,他们立马将镜头和话筒都怼了过来。
不过很快邓大伟带着一群保镖过来遮住了记者们的摄像头:“不好意思,我们沈董只接受文字采访,不出镜。”
记者们只好将摄影机给收了起来,问出了已经准备好的问题,“沈董,请问您是出于什么考虑将自己的全部股份都转让给小薄总?”
“沈董,您和这位小薄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SY集团和薄氏集团是什么关系,目前已经被薄氏集团收购了吗?”
面对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题,沈骞神情淡定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一一作答。
“SY集团和薄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股权转让给薄恪行是我个人意愿,和公司层面无关。薄恪行很优秀,我相信SY集团在他的带领下会更上一层楼。我们可以一起拭目以待。”
一席话让记者们纷纷鼓掌,但也有记者继续追问:“沈董,您还是没有回答您和小薄总是什么关系。”
沈骞看向这个记者,唇角噙着冷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很重要吗?不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都不会改变现如今的结局。你们更应该关心的是SY集团未来的发展,不如将提问的重点放在小薄总身上。”
说着他无情的将薄恪行轻轻的推了出来,让他独自面对记者。
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薄总,你作为目前最年轻的CEO,请问您对未来SY集团的发展有信心吗?”
22岁成为一个集团的ceo,确实是很年轻的年纪了。正常学生这个年纪,也才刚大学毕业。
面对记者的提问,薄恪行从容应对应答如流,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住他。他的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感,就让人感觉很安心。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沈骞有些欣慰的想,他可以离开了。
晚间沈骞请来了大家一起聚餐,也算是和大家最后的道别。沈骞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来,每次自己的穿越好像都不曾和身边的朋友道别。
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道别,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可以在这一次的穿越,终结一切的根源?
邀请来的朋友也不过是老白等一些公司高层,这一顿饭也算是在给薄恪行铺路,希望这些老伙计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薄恪行。
酒过三巡,许是因为心底藏着事,沈骞难免多喝了几杯,等饭局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有点喝醉了,需要人扶着才能走。
一大桌子人,只有桑冉和薄恪行是清醒的。
两人一起将其他人送上出租车,最后桑冉扶着沈骞,薄恪行扶着邓大伟一起回别墅。邓大伟在别墅里有房间,薄恪行将人送进房间之后,又帮着桑冉一起将沈骞运回房间。
桑冉看向显露疲态的薄恪行,笑了笑道:“小薄总,你也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薄恪行扫了一眼倒在床上的沈骞,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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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帮喝醉的沈骞脱了外套,希望他可以睡得舒服一点。她蹲在床边看着他眼睑处那道有些发红的伤疤和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上去。指尖顺着伤疤的痕迹,一直到他的脸颊处时,她的手突然被一双大手给握住。
桑冉一惊,抬眸看去便对上了他朦胧又暗沉的黑眸。
“你醒了?”她怔忪着看着他。
可他的神志却并不是很清醒,眸光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才开口:“桑冉,你怎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呀。”桑冉轻轻的说道。
“……哦。”他的回应拉长了尾音,看样子很不清醒。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嘴里嘟囔着:“头疼。”
刚才的餐桌上他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上来了,不疼才奇怪。桑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早就冲泡好的蜂蜜水:“喝点蜂蜜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