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色块,像极了这些年他被迫戴着的面具。
“你们到底……”他转身时,声音冷得吓人,“对舅舅舅妈做过什么?”
死抓住单疏白不放,背后又隐藏着什么面目。
沈母的咆哮戛然而止。
神色慌乱一瞬又镇定下来,继续着脾气。
而沈父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在那一言不。
沈兖楚闭了闭眼,心里倍感压抑。
真是烂透了。
沈兖楚点了根烟,看着母亲扭曲的面容想:
真该让单疏白看看,这才是沈家最真实的模样。
与此同时,迈巴赫后座里,单疏白正趴在车窗上惊呼:“哥哥看!云像!”他回头时鼻尖蹭到谢拾青的下巴,留下一点冰激凌化的奶油。
是刚才谢拾青下车给他买的。
谢拾青没擦,任由那点甜腻在皮肤上融化:“第一次去水族馆?”
“嗯!”单疏白用力点头,“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企鹅……”他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偷偷画过好多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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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青想起阁楼那些画——有幅虎鲸的素描角落写着希望有一天能亲眼见到。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单疏白的手,安抚的捏了捏:“今天能看到白鲸。”
掌心相贴的瞬间,单疏白突然红了耳朵。
这个认知让谢拾青心脏胀——他的小玫瑰,正在学习如何绽放。
车驶过跨海大桥时,单疏白突然小声问:“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困惑像一片沉甸甸的积雨云,压在呼吸的间隙里。
那些被递过来的温暖,在他眼中变成了无法破解的密码。
——为什么?凭什么?
这个疑问在胸腔里不断折射,最后变成细小的玻璃渣,随着每次心跳扎进更深的血肉。
他早已习惯用和讨人嫌这样的词语来标注自己,就像给陈旧书籍贴上泛黄的标签。
当善意突然造访时,会条件反射地翻找价签,却现那里一片空白。
这种没有明码标价的好意让单疏白很坐立不安,仿佛接收了来路不明的馈赠,随时会有讨债人破门而入。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谢拾青望向远处闪烁的海面,想起画中那个被萤火虫包围的自己。
“因为……”他轻轻捏了捏单疏白的指尖,“你值得所有美好。”
如果谢拾青能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一定会亲亲他的眼里说:
有些存在本身就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像清晨的露珠不会追问阳光为何蒸它,候鸟不会质疑南方的召唤。
就像谢拾青想对单疏白好,并不是为了什么。
你固执地要求每个温柔举动都必须配有说明书,却忘了月光照耀沟渠时从不索要回报。
那些真正流向你的善意,往往诞生于施予者自己都未察觉的瞬间。
——或许因为你的某个神情突然让他人想起春天里倔强的新芽,或许你沉默的背影恰好与某个遗忘的梦境重叠。
你把自己关在不值得的牢笼里太久了,久到连铁栏杆都长进了血肉。
但亲爱的,价值从来不是自我审判的产物,就像森林不会拒绝落叶的归根,大海不会嫌弃溪流的汇入。
允许自己被爱,或许是你现在能做的最勇敢的反抗。
可惜,心灵暂时不相通。
疑惑不能被解答。
爱也不能被传达。
后视镜里,沈家别墅早已消失在视野。
而前方,碧蓝的水族馆穹顶正反射着粼粼波光。
迎着朝阳,向着自由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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