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车窗洒在交握的手上,谢拾青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虎口。
单疏白偷偷瞄了眼导航,现目的地不是沈家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哥哥……我们不回去吗?”
谢拾青勾唇,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车驶向跨海大桥,后座上的企鹅玩偶随着转弯轻轻摇晃。
单疏白不知道,谢拾青口袋里正躺着一把钥匙——能打开市中心那套早就装修好的公寓,画室里摆着全套马利画材,落地窗正对着海洋馆的穹顶。
而此刻,他只需要继续做那只被宠坏的小企鹅,跟着他的饲养员,走向光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玻璃幕墙上,将整栋公寓楼映成金色。
单疏白仰头望着高耸的建筑,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谢拾青的衣角:“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谢拾青刚要开口,一道热情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谢总!真是巧啊!”
某建材集团的钱总带着个穿潮牌的年轻男孩走近,脸上堆着刻意的惊喜。
谢拾青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这个项目确实重要,但对方出现的时机未免太精准。
“这位是?”钱总目光落在单疏白身上,明知故问。
谢拾青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身后带了带:“我家小朋友。”
那男孩突然嗤笑一声。
单疏白敏感地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对方正用评估货物的眼神扫视他的衣服、鞋子,最后定格在他怀里的企鹅玩偶上,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去那边等我。”谢拾青往单疏白手心塞了两颗荔枝糖,指尖在他腕骨安抚性地摩挲两下,“乖。”
单疏白点点头,抱着玩偶退到景观树旁。
荔枝糖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他却尝出一丝苦涩——那个男孩跟过来了。
“听说你是沈家那个……”男孩转着车钥匙,故意拖长音调,“拖油瓶?”
单疏白猛地攥紧玩偶,布料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穿得再贵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酸味。”男孩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衬衫,“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吗?就敢往身上套。”
男孩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每个字都淬着恶意:“你以为谢拾青真看得上你?”他上前一步,鞋尖几乎抵住单疏白的帆布鞋,“不过是沈家养的一条狗,也配穿baa?”
单疏白瞳孔微缩,怀里的企鹅玩偶被攥得变形。
“知道上流圈的规矩吗?”男孩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梵克雅宝项链,“像你这种……”指尖戳向单疏白心口,“估计连慈善晚宴的请柬都摸不到的货色,最多算个——”
“消遣玩具。”
最后四个字化作尖刀,精准捅进单疏白最脆弱的心里。
他无意识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景观石。
耳边突然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
“晦气东西只配住仓库!”
姑父摔门时的咒骂。
“这画署名改成沈氏艺术基金。”
姑父姑抽走他获奖证书时。
“过敏?装什么装!”
表哥把辣椒酱倒进他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