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极清楚。
他本就是打仗的人,对这种细小的身体反应极敏,尤其是这种似躲非躲的颤。
“夜里翻营墙。”
他俯着身看她,眼神一寸寸压下来,声音低得像压在喉间,“你知道这前营里,上上下下,全是男人?”
那句话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贴着她唇边吐出来,尾音在炭火与皮肉之间打转。
叶翎脑子“嗡”地一声。
花心的那一粒蜜豆还被牢牢抵着,压得她腿心麻,头晕目眩。
她想往后缩,背后是硬木榻,膝前是他那一条腿,他整个人像一道关栅,把她牢牢困在角落里。
“你一个女人,闯进来,不怕死?”
“女人”两个字咬得极重,不像怜惜,更像把她这层身份捏出来,丢在他眼皮底下审视。
叶翎脸红得厉害,脖颈那一圈皮肤本来就敏感,被他呼吸在刚才那一番靠近里反复蹭过,此刻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她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擦在他胸膛前那片里衣上,布料下是热的,是扎实的肌肉。
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没躲。
她的眼睛像一块澄净的琥珀,颜色不算深,火光一映,里面那点倔意就被放大了,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鹿,耳朵都红了,眼睛还死死顶着对方,不肯低头。
“我不是来闯营的。”
她强迫自己把声音压稳,“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算不上回应,更像是从鼻间溢出的冷笑。
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松开,他的视线往下一滑,落在她手边那张黄纸上。
那张一直被她攥在掌心的旧符纸,刚刚摔在榻上时震出来一截,此刻歪歪斜斜压在她膝上,边角起皱。
他伸手,一把抽走。
叶翎下意识去抢,整个人才刚向前扑了一点,他空着的那只手便顺势一推。
她肩头被他掌心一按,整个人直接被按回木榻上,后背“砰”地撞在榻板上,褥子被压出一道深痕。
他俯身压下些,影子整片笼在她身上,一手扣住她细得一把就能握住的腰,指节往下一收,几乎把她困在掌心和榻沿之间。
她在褥子上挣了两下,脚跟在榻上蹬得直响,可不论怎么使劲,身前这具高出她一大截的躯体纹丝不动,她只会越挣扎越被嵌进他的臂弯里。
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懒得躲,只是随意一伸,那张纸就被他举到了她够不着的高度。
纸在指缝间一抖,被他轻易夹住。纸张被岁月和手汗磨软,朱砂符线晕开一些,背面那个“与”字也散了边,却还能看出当年的笔力急重。
“就凭这东西,你往一群男人的营里钻?”
他的语气冷下去,“你真就不怕死?”
“不来,他就真死了。”
她脱口而出,“我怕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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