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
声音不大,却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在了白泽的灵魂之上!他指尖那枚布满裂痕的铜钱,骤然变得滚烫!暗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射出来!
“天经…地义…”老妪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宣读着亘古不变的法则,“本金…未偿…”
“利息…未清…”
她缓缓抬起那只提着骨灯的手,枯爪般的食指,隔着十步的距离,遥遥指向白泽的心脏!
“今日…当期…”
“利息…寒氏嫡血…三滴!”
“寒氏嫡血?!”白泽瞳孔骤缩!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这诡异的老妪,竟然一口道破了他血脉中最大的秘密!她索要的“利息”,竟是寒氏嫡系的心头精血?!
这哪里是什么铜钱?这分明是一张早已织就、等待他踏入的索命网!一张以血脉为标的物的、恐怖的债务契约!
“放屁!”万劫在识海中暴怒咆哮,“什么狗屁利息!龙爷看你是活腻歪了!小子,烧了她!”
白泽眼中寒光爆射!不管这老妪是什么东西,敢觊觎瑶光和他守护的血脉,就是死敌!他强行催动体内被压制的青焰之力,指尖暗金火焰猛地腾起,就要将那枚滚烫的铜钱连同这诡异的老妪一起焚毁!
然而,就在青焰即将触碰到铜钱的刹那——
“叮铃铃——!”
老妪手中的骨杖猛地一顿!杖顶那怪异的鸟雕刻,两个空洞的眼窝骤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契约…既定…”
“违者…罚!”
随着那冰冷的“罚”字落下,一股无可抗拒的、绝对的规则之力骤然降临!白泽指尖刚刚腾起的青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灭!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指尖的铜钱,猛地冲入他的体内!
“噗!”
白泽如遭重锤轰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撞在身后一间土屋的墙壁上,土墙簌簌落下灰尘!体内的灵力被彻底禁锢,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整个天地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那枚布满裂痕的铜钱,此刻已变得滚烫赤红,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嵌在他的指尖!暗金色的光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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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息…当期…”
“寒氏嫡血…三滴…”
“即刻…收取…”
老妪那空洞的眼窝“盯”着白泽,干枯的嘴唇微微开合,如同宣判。她拄着骨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她的脚步落下,异象陡生!
她脚下那满是尘土的街道,竟然无声无息地“融化”开来!坚硬的泥土和碎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同化,变成了一片流动的、粘稠的、闪烁着暗金色光泽的…铜液!这铜液如同拥有生命,随着老妪的脚步向前蔓延,所过之处,地面皆化为一片暗金色的、缓缓流淌的金属沼泽!
“叮铃…叮铃铃…”的铜铃声变得急促而诡异,如同催命的符咒!
白泽背靠土墙,嘴角溢血,眼睁睁看着那流淌的暗金铜液蔓延到脚下,一股冰冷、沉重、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的吸力传来!冰棺似乎也受到了压制,散的温润生机被那冰冷的规则之力强行阻隔!万劫在识海中疯狂咆哮冲击,却如同撞在无形的铁壁上,无法撼动那规则枷锁分毫!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规则的碾压!如同蝼蚁面对天宪!
“利息…寒氏嫡血…三滴…”老妪嘶哑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再次逼近!
就在白泽目眦欲裂,几乎要被那暗金铜液吞噬的刹那——
“泽…血…非…嫡…纯…”冰棺内,瑶光清冷而急促的意念,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猛地刺入白泽几乎被绝望冻结的识海!
血非嫡纯?!
白泽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是了!他是寒氏血脉不假,但并非纯粹的嫡系!他是寒氏旁支与外界修士所生,体内血脉驳杂!当年在昆仑,正是因为血脉不够“纯净”,才被认定为“废骨”,才成了瑶光血脉移植的牺牲品!这老妪索要的是“寒氏嫡血三滴”!
他的血…不够格!
这致命的漏洞,竟成了唯一的生路!
规则!这诡异的老妪,这恐怖的青蚨血契,所依仗的正是那冰冷的、绝对的规则!她索要的是“嫡血”,而自己…并非纯粹的嫡系!
“利息…当期…”老妪的枯爪已经抬起,指尖缭绕着暗金色的、仿佛能抽取灵魂本源的诡异光芒,朝着白泽的心口缓缓点来!那流淌的暗金铜液已经漫过他的脚踝!
千钧一!
白泽眼中爆出绝境求生的疯狂光芒!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被规则压制的身体获得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控制力!他拼尽全部意志和残存的力量,没有去抵抗那点来的枯爪,而是猛地抬起那只被滚烫铜钱“粘”住的手!
指尖,那枚布满裂痕、暗金光芒刺目的铜钱,正死死“咬”着他!鲜血,正从铜钱边缘和他的皮肉之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