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片虚空更近了些。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焦土和金属烧过的味道。他的卫衣袖口被划破了一道,露出小臂上的旧疤。背包侧袋里的半截香还在,只是颜色比之前更深了。
他停下脚步。
剑尖离那片空间只有不到半尺。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是有人屏住了呼吸,又像是某种东西正在缓慢移动。他没有眨眼,也没有调整姿势,只是将灵力缓缓注入剑身。
青红色的光顺着剑脊往上爬。
下一刻,剑尖猛地向前一送!
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可剑刃刺入的位置,空气泛起一圈涟漪,如同水面被戳破。涟漪扩散开来,持续了两三秒,然后慢慢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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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恢复如常。
他收回剑,转身面向战场中央。手中的神剑仍在轻鸣,像是提醒他什么还没结束。他没说话,只是把剑横在身前,左手搭上剑柄,右手贴住剑背。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下沉。
他知道接下来不会安静太久。
玄阴子还在外面。
魔神的手掌虽已炸裂,但地下仍有震动。那些蛊虫虽然没了指挥,可它们的身体还在地上蠕动。有些已经干瘪,有些还在抽搐,偶尔还会弹跳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的碎片还在。他把它放进背包夹层,拉好拉链。然后重新握住剑柄,指节白。
风停了。
头顶的天空裂痕仍未闭合,金红色的天火余烬还在飘落。有一块落在他肩上,烫了一下,他没拍掉,任由它慢慢熄灭。
神剑忽然剧烈一震。
他抬头,看向正前方。
地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从脚下一直延伸出去。裂纹不深,但蔓延度很快。每一道裂缝中,都有淡淡的灰气冒出。
他握剑的手更紧了些。
裂纹越扩越大,最后在他面前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圆圈中心的地面向下塌陷,露出一层暗色的岩层。岩层表面布满刻痕,像是某种阵法的残迹。
他认出来了。
那是十大洞天共鸣时才会激活的地脉节点。
可这个节点不对。形状歪斜,线条断裂,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而且它的能量流向反常,不是汇聚,而是外泄。
他蹲下身,伸手触碰那层岩面。
指尖刚碰到,整片区域突然亮起红光。一道符文浮出表面,迅旋转,形成一个小型漩涡。漩涡中心传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机制正在启动。
他立刻后撤一步。
神剑横扫而出,剑锋斩向漩涡边缘。可剑刃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股力量不强,但很稳,像是早有准备。
漩涡继续转动。
红光越来越亮,周围的裂纹也开始光。整个圆形区域像是被点燃了,映得他半边脸通红。他盯着那团光,没有再出手。
他知道这是陷阱。
也可能是诱饵。
但不管是什么,它现在启动了。
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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