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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龙泪煮茶（第2页）

一种越了肉体极限、深入灵魂骨髓的、被硬生生抽离核心本源的剧痛！如同将脊椎从身体里活活拔出！这痛苦是如此真实，如此惨烈，让白泽的灵魂都为之颤栗！他仿佛亲身感受到了那被撕裂、被剥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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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不屈的意志在剧痛中咆哮！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搅动星辰，撕裂空间！龙吟声震碎山河，充满了不甘与暴怒！然而，无形的锁链缠绕着祂，将祂死死禁锢！那是……道则的锁链！是天地法则的镇压！

……妥协？

不！不是妥协！

在那无边的痛苦与挣扎中，在那被强行剥离核心本源的绝望深渊里，一个清晰无比的、带着无尽眷恋与决绝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的孤灯，顽强地亮起，穿透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护……她……”

这意念微弱，却坚韧如金刚！

“护……众生……”

这意念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悯与……牺牲！

为了守护某个“她”，为了守护“众生”，那无边的痛苦与不甘，竟被这强大的意志……强行压下！主动放弃了抵抗！任由那核心本源被一点点、残酷地从体内剥离、抽出！

最后的景象：

一只巨大到遮蔽星辰的龙爪，无力地垂下。一滴……晶莹剔透、如同凝聚了世间所有悲伤与不舍、却又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液体，从紧闭的龙睛眼角，缓缓滑落。

那滴液体，在冰冷的宇宙虚空中坠落，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轰——！！！

白泽手中的冰玉杯盏，连同杯中那瑰丽流转的星芒茶汤，在他无意识骤然收紧的五指下，轰然炸裂！

冰玉碎片如同星辰的碎屑，混合着淡金色的茶汤，四散飞溅！冰凉的液体和碎片溅落在他的手背、衣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僵立在原地，身体因为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和那庞大意念碎片的冲击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墨黑的瞳孔剧烈收缩，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也最荒谬的景象！

那痛苦……是万劫的！

那挣扎……是万劫的！

那最后放弃抵抗、甘愿被抽离核心本源时，那清晰无比的意念——“护她……护众生”……也是万劫的？！

而最后坠落的那滴……晶莹剔透、纯净无瑕的液体……是……龙泪？！

这怎么可能？！

这与他所知的一切完全相悖！

十万年前，肆虐天地、被诸仙联手封印的太古孽龙……竟然是……自愿被抽离了核心本源？为了守护？为了……众生？

“噗——！！！”

几乎在白泽捏碎杯盏的同一时间，识海深处，万劫出了一声如同被无形重锤狠狠砸中龙魂的惨嚎！那声惨嚎凄厉得仿佛灵魂被撕裂！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万劫在识海里疯狂地咆哮、嘶吼！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恐惧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崩溃！“本座……本座是万劫！是毁灭的化身！是让诸天颤抖的太古孽龙！本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了那些蝼蚁……自愿被抽髓？！放屁！这破茶有毒！是幻象！是这破祭坛的陷阱！是……啊啊啊！！！”

他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痛苦到极致的哀鸣。那杯“茶”带来的舒爽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龙魂深处被强行撕开的、血淋淋的伤疤！那被封印扭曲、掩盖了十万年的真实记忆碎片，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被这“金脉寒心叶”与寒泉本源调和的力量，硬生生地撬开了一丝缝隙！虽然只是碎片，却足以颠覆他十万年来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

“万劫……”白泽猛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震惊，而是燃烧着一种冰冷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的怒火！那怒火，并非针对幻象中施加剥离的存在，而是……针对识海中这个咆哮崩溃的恶念之魂！

“原来……”白泽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洞穿一切的锐利，“你早知真相？！”

这声质问，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万劫混乱崩溃的龙魂之上！

识海中的咆哮与哀鸣，瞬间死寂！

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万劫……沉默了。

那是一种被彻底戳穿、被剥掉所有伪装、被逼到悬崖边缘、退无可退的……死寂。

所有的辩解，所有的咆哮，在那血淋淋的记忆碎片和这声洞穿灵魂的质问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原来……他早知真相？

不，或许不是“知”，而是那被封印扭曲的记忆深处，那被强行灌入的“孽龙”身份之下，一直潜藏着无法磨灭的、源自本能的……痛与……疑？

他憎恨封印，憎恨仙神，憎恨这十万年的囚禁，将一切归咎于外界的镇压与背叛。他用嚣张跋扈、用暴戾贪婪、用对毁灭的渴望，来掩盖那源自灵魂最深处、被遗忘的剧痛与牺牲带来的巨大空洞！

他不敢去探寻，不敢去触碰那被封印的真相。因为一旦触碰，他这十万年来赖以生存的、名为“万劫”的恶念之壳，将彻底崩碎！

他将……不再是他自己！

白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碎裂的冰玉碎片和冰凉的茶汤粘在手上，寒意刺骨。他看着眼前这棵流淌着无尽生命源流的黄金巨树，看着那高悬的暗金吊坠，看着这方被封印了十万年的核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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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串联！

先祖壁画中那被锁链缠绕、拖入地底的庞大魔影……

寒氏修士以身为锁、燃烧己身注入冰棺的惨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