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已经够了!足够了!”
“一个被吓破胆的人?”我冷笑一声,指了指那个缩在树下的掌事。
“这就够了?”
“玉奴,你不懂。”
林昭深吸一口气。
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在计算着朝堂之上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你相信我,不是所有一般人理解的证据才是证据。
在京师,在那个位置上,关键不在于手里拿着什么,而在于怎么用它!
看证据的人是谁?是陛下!陛下想看什么,我们就给他看什么!”
我愣了一下。
林昭的语极快,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我们此行的任务,是摸清乌沉木的运输路线,我们做到了;
是确认西境有乌沉木,我们确认了。
至于账本……哼,真的账本固然好,但一个活着的、能说话的、在瑶玉楼待了几十年的掌事,远比一本冷冰冰的账册更有用!账册可以造假,可以说是栽赃,但人……人是可以审的,是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点点把雍王府的烂疮疤揭开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旁边的何琰,又落在那个正安静站在一旁、双手合十的小和尚慧明身上。
“而且,我和何琰,也是证据。
我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们被追杀,被围困,这就是雍王府心虚的最大铁证!”
林昭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还有慧明……他也是证据。”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慧明。
那个有着一双清澈透亮眸子的小和尚,此刻正静静地看着我们。
“神通……也能作为证据吗?”我淡然问??。
在我的认知里,神鬼之说虽然在这个时代盛行,但要作为扳倒一位藩王的证据,未免太过儿戏。
“你不懂,在某些时候,天意比律法更有用。”
林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冷酷。
“慧明师傅的存在,就是一个信号。陛下信天意和神佛,整个京师的贵人们都信这个。
当‘天意’和‘人证’站在一起的时候,那本所谓的死账本,反而成了次要的东西。”
我看着林昭。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会在绝境中崩溃痛哭的少年,而是一个真正的谋士,一个懂得如何操纵人心、利用局势的权谋家。
“我无法向你解释得很清楚,我可以如何用它,但是请你相信我。”
林昭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
“我是刚才哭了一顿,把脑子里的水都哭干了,反而越哭就越明白了。
所有的证据都已在我手上,慧明说得没错,此行大吉,此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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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回京师,你回陵海城复命。
我们还可以同行一段路,确保那个‘活账本’的安全。”
林昭死死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屏城,你绝不能回去了!知道吗?玉奴!我绝不会让你回去送死!”
我心中微微一动,那种不顾一切想要返回的冲动,被他的这番话生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