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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探敌营 苏妙音的伪装侦察（第1页）

黑风岭的暮色像泼洒的墨汁，顺着山脊缓缓蔓延，将山洞据点的轮廓晕染成模糊的暗影。议事区的篝火跳动着，映得杨岩芯手中的布防图忽明忽暗，图上“黑风岭主路敌营”的标记被木炭圈了三道，旁边批注着“兵力不明、重火力未知”。

“高桥吃了伏击的亏，肯定在营里加了防备，但咱们要是摸不清虚实，下次就是被动挨打。”杨岩芯指尖敲着图上的敌营位置，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必须有人潜入敌营，查清楚他们的帐篷数量、重机枪位置，还有弹药库在哪。”

林羽立刻按住腰间的改造铳枪，枪托的木纹被掌心汗湿：“我去！夜里摸营我熟，带上两颗陶罐雷，遇着危险也能拼一下！”

“不行。”杨岩芯摇头，“你脸太熟，上次伏击巡逻队时被蛮兵见过，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他转头看向角落里正擦拭望眼镜的苏妙音，“妙音，只有你去最合适——你懂蛮语，又会伪装，之前混进黑石镇买药材都没露过馅。”

苏妙音放下手里的麂皮，站起身时，腰间的情报袋轻轻晃动：“我早就准备好了。”她从袋里掏出一块染血的粗布衫，上面缝着补丁，“这是从逃难村妇那换的，再抹点灶灰，装成给蛮兵送草药的民女，肯定能混进去。”

赵老栓这时从锻炉房钻出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陶罐，罐口塞着棉花：“妙音姑娘，这是‘微型拉雷’，就装了二两火药，炸不死人但能炸懵，遇着危险拉一下就跑。还有这根‘探路针’，用细铁丝磨的，能挑开帐篷缝看里面。”

杨岩芯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木炭画的简易暗号图：“这是‘兵力记号’——一个竖杠代表十人，圆圈代表重火力，三角代表弹药库。记住，子时前必须回来，林羽会带五人在西坡的老槐树下接应，看到三长两短的哨声就现身。”

入夜时分，苏妙音换上粗布衫，脸上抹了灶灰，左胳膊故意缠上带血的布条，挎着个装满草药的竹篮，一瘸一拐地往敌营方向走。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故意缩着脖子，脚步踉跄，活脱脱一个受了伤的逃难村妇。

敌营外的铁丝网旁，两个蛮兵正抱着枪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惊醒，端枪呵斥：“站住！干什么的！”

苏妙音吓得浑身抖，用生硬的蛮语回答：“俺……俺是附近的村妇，男人被狼妖吃了，听说皇军缺草药治伤，就……就送来点。”她掀开竹篮，里面的金银花、艾草散着淡淡的药香，还混着半块干硬的窝头。

蛮兵盯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又看了看篮子里的草药，互相使了个眼色——最近营里伤兵多，医官正缺草药。其中一个蛮兵踹了踹铁丝网：“进去吧！老实点，敢乱逛就枪毙你！”

穿过铁丝网，营里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三十多顶帐篷沿着主路排列，中间的大帐篷挂着狼头旗，应该是高桥的指挥帐；帐篷外每隔十米就架着一挺轻机枪，蛮兵背着枪来回巡逻，靴底踩在积雪上出“咯吱”响；西北角的帐篷外堆着弹药箱，四个蛮兵端着枪守在门口，帐篷顶上还飘着淡淡的硫磺味。

苏妙音低着头，故意往伤兵帐篷的方向走，眼角的余光却飞快地计数：“一、二、三……三十三顶帐篷，按每顶六人算，约莫两百人。”她看到指挥帐旁架着两门铜炮，炮口对着黑风岭方向，炮位旁堆着炮弹壳，“重火力：两门铜炮，至少四挺轻机枪。”

“喂！草药给我！”一个穿白褂的蛮兵医官走过来，一把夺过竹篮，不耐烦地挥手，“去那边等着，等会儿给你赏钱。”

苏妙音顺势走到角落的柴堆旁，假装整理衣襟，实则用指甲在粗布衫内侧画记号：竖杠画了三排带三竖，代表两百一十人；两个圆圈旁画了炮的符号；西北角画了个三角，旁边打了四个叉代表守卫。

就在这时，指挥帐的门被推开，高桥正雄和一个穿黑衣的妖师走出来，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妖师的黑衣上绣着暗红色符文，和之前在矿洞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石头，递给高桥：“这‘镇邪石’能增强铳枪威力，明天用它对付斩妖队，保管能炸平他们的山洞。”

高桥接过镇邪石，得意地大笑：“有了这宝贝，再加上新到的重机枪，杨岩芯这次死定了！”他突然看向苏妙音的方向，眉头微皱，“那村妇怎么还在这？”

苏妙音心里一紧，立刻捡起地上的柴禾，往伤兵帐篷跑：“俺……俺帮皇军烧火！”

伤兵帐篷里，十几个蛮兵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有的胳膊缠着绷带，有的腿上裹着纱布，正哼哼唧唧地喊疼。苏妙音蹲在灶边，往灶膛里添柴，耳朵却死死盯着外面的动静。

“听说了吗？明天联队长要带重机枪队突袭，把斩妖队的山洞炸平！”一个伤兵低声说。

另一个伤兵哼了一声：“没用！上次的陶罐雷太厉害，我三个弟兄都被炸死了……不过这次有妖师的镇邪石，说不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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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音的心沉了下去——高桥不仅加了重机枪，还有妖师的邪物帮忙，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回去。她趁医官不注意，悄悄从竹篮底摸出微型陶罐雷，塞进柴堆缝隙，又摸出赵老栓给的荧光粉，撒了一小撮在弹药库方向的雪地上——荧光粉在夜里会光，能给接应的林羽标记位置。

刚做完这一切，之前的蛮兵医官走过来，扔给她两个铜板：“草药收下了，快滚！”

苏妙音攥着铜板，踉跄着往营外走。路过弹药库时，她故意放慢脚步，看到里面堆着小山似的弹药箱，箱上印着蛮文“特供重机枪弹”，心里立刻有了数：“弹药充足，明天的突袭肯定来势汹汹。”

出了铁丝网，她不敢立刻加快脚步，依旧一瘸一拐地走了百十米，确定没人跟踪后，才钻进旁边的树林，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跑。雪地里的荧光粉像一串绿色的灯，指引着方向。

“嘘！”老槐树下传来低低的哨声，三长两短，正是接应的信号。

林羽带着队员从树后钻出来，看到她安全回来，松了口气：“怎么样？里面情况如何？”

“两百一十人，两门铜炮，至少四挺轻机枪，弹药库在西北角。”苏妙音喘着气，解开粗布衫内侧，“还有，高桥有妖师给的镇邪石，说明天要用重机枪突袭！”

林羽脸色一变：“快走！得赶紧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