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扫过小腿汗毛,痒得他想跺脚;头皮被辫子拽着,一动就牵扯着疼;口袋里的水果糖硌着胯骨,每一样都在提醒他这场“屈辱”的交易。
路过客厅时,张妈正在擦花瓶,笑着抬头打招呼:“语安今天真漂亮,转个圈给张妈看看?”
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脚步都乱了,差点同手同脚。
头埋得更低,含糊地“嗯”了一声,脚底像装了马达似的窜出大门,心里把谢语安的“罪状”记了满满一本账,等他回来,这裙子的账、辫子的账、还有那颗硌人的糖,都得好好算算!
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在身后晃悠,粉色兔子书包的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他低着头快步走,恨不得把脸埋进衬衫领子里,生怕撞见隔壁班的男生,要是被他们看到,明天全校都会传“谢知远穿裙子扎小辫”的笑话,他以后不用在足球场混了。
刚走到小区外的公交站,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面前,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都轻得诡异。
车窗摇下,露出个陌生男人的脸,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冲他招手:“是语安吧?你妈妈临时加班,让我来接你去上课。”
谢知远脚步顿住,心里“咯噔”一下沉到谷底。爸妈明明说禁足期间亲自送,昨晚吃饭时还特意叮嘱过,怎么会突然变卦?他攥紧书包带往后退,指节都捏白了:“我不认识你,我要等我爸妈。”
“这孩子,还怕生呢。”男人推开车门下来,呛人的烟草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他伸手就要来牵他,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你妈妈特意给我了照片,说穿蓝裙子扎小辫子的就是你,快上车吧,别让老师等急了。”
谢知远刚想躲开,后颈突然被人猛推了一把,力道大得像被铁锤砸中,眼前瞬间黑。他踉跄着往前扑,还没看清身后是谁,一个粗糙的黑布头套就“唰”地罩了下来,带着股霉味的布蒙住眼睛和嘴巴,呼吸都变得困难。
“唔!”他吓得浑身一僵,刚要挣扎,胳膊就被死死钳住,那力气大得像铁钳,勒得他骨头缝都疼。
他拼命蹬腿,球鞋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嘎”声,裙摆被扯得变形,蕾丝勾住了男人的裤脚,可对方根本不在意,半拖半拽地把他塞进了面包车。
车门“砰”地关上,落锁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像敲在他心上。
头套下一片漆黑,只能闻到车里的汽油味,辣得嗓子紧,还有股潮乎乎的霉味,混着自己身上裙子洗不掉的甜香,恶心得胃里翻江倒海。
有人粗暴地把他按在后座,膝盖顶在他后腰旧伤的位置,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只能出模糊的呜咽。
“老实点!”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震得耳膜嗡嗡疼,带着威胁的语气。“别乱动,不然有你好受的!”
谢知远咬着牙没敢再挣扎,心里却翻江倒海,是绑架!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谢语安穿裙子,现在被当成女孩绑走,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头套勒得太紧,他只能小口喘气,听着车外的声音越来越远,轮胎碾过石子路,出“咯噔咯噔”的颠簸声,每一下都震得他骨头疼。
面包车颠簸着驶离市区时。
谢知远突然有点同情这群绑匪——连目标人物的性别都没搞清楚,就凭着一条裙子认错人,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等出去了,他决定给他们匿名寄一本《绑架行业入门指南》,顺便附赠一张自己穿着球衣、在足球场上进球的照片,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不是穿裙子的都是女孩,也可能是被迫营业的帅气小少爷。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碾过了块大石头。司机咒骂了一声,猛打方向盘,车身瞬间往左侧倾斜,谢知远被甩得撞在车窗金属框上,额头磕得生疼,眼冒金星。
“妈的!这鬼天气!”有人暴躁地拍着方向盘,粗哑的嗓子吼得人头疼。“早知道下雨就不该走这条路!”
雨?谢知远这才感觉到车外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雨点打在车窗上,像密集的鼓点,越来越急。
面包车在泥泞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度却丝毫没减,他能感觉到车身在打滑,好几次轮胎擦着路边的树干过去,树皮刮过车身的“刺啦”声听得人头皮麻。
后来车子拐了个急弯,不知换了条什么路,停了好一会儿,又上来几个人。车门开关的瞬间,冷雨混着风灌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没过多久,吵了一下,突然被人放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股红薯味,撞了撞他的胳膊。
“你……你也是被绑过来的吗?”一个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黑暗里响起,像朵受惊的霸王花。
谢知远心里一揪,是个小姑娘。他这才意识到,这群傻绑匪不仅绑错了性别,还在半路上又绑了个人,原本宽敞的七座面包车,这下挤得连转身都难了。
车还在往上开,他能感觉到车身在爬坡,每一次急刹都带着向后的惯性,他的肩膀又撞到了前排座椅的靠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只能在心里叹气,今天这破事,真是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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