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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陆逸尘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却比昨天清亮多了,“你守了我一夜?”苏瑶的脸一下子红了,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去给你盛粥,张婶早上送来的,还温着呢。”
她转身往灶房走,脚步有点踉跄,陆逸尘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现她的布鞋湿了一大片——想来是昨夜端热水时不小心洒的。
他心里一暖,又有点酸,这个总是逞强的姑娘,其实比谁都细心。
喝粥的时候,陆逸尘才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红药水涂得均匀,还撒了层白白的消炎粉。
“这是你弄的?”他舀粥的手顿了顿,苏瑶的脸有点红:“是张婶教我的,说这样好得快。”
其实是她早上趁着他没醒,按照老医生说的法子,一点点把伤口清理干净的。
红药水的味道很冲,呛得她直咳嗽,可看着那片狰狞的伤口被处理得整整齐齐,心里却涌起股莫名的成就感。
“那个土方子……”陆逸尘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低,“是不是很难受?”他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却隐约记得有人用热乎乎的东西擦他的身子,带着股冲鼻的辛辣味,还有双温柔的手,一遍遍抚过他的皮肤。
苏瑶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手里的粥碗差点掉在地上:“我……我就是试试,张婶说管用……”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耳根却悄悄红了。
陆逸尘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突然笑了。
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边,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谢谢你,苏瑶。”
这声谢谢说得格外认真,像在道谢,又像在说别的什么。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他温柔的笑脸。
她突然觉得,昨晚守在他身边的那些焦灼和疲惫,都化作了此刻心里的甜,像灶膛里的火,暖烘烘的,能烧很久很久。
上午张婶来看望时,带来了晒干的艾草,说要给陆逸尘煮水泡脚。
“这艾草是俺开春采的,晒得干透了,驱寒最管用。”张婶蹲在灶房里往锅里添艾草,絮絮叨叨地说,“当年俺当家的在水库上冻着了,就是靠这艾草水泡好的。”
苏瑶端着艾草水走进东屋时,陆逸尘正靠在床头看书。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金边,连他翻书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张婶说这个管用。”
她把水盆往炕边放,热气蒸腾起来,带着股淡淡的草药香。
陆逸尘放下书,刚想把脚伸进盆里,就被苏瑶拦住了:“我来。”她蹲在地上,伸手去脱他的布鞋,手指触到他脚踝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
苏瑶的脸一下子红了,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停下。
“我自己来就行。”陆逸尘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伸手去接布鞋,苏瑶却按住了他的手:“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低头飞快地脱掉他的鞋袜,把他的脚放进温水里。
艾草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苏瑶的手指轻轻在他脚背上搓着,动作认真得像在做什么精细的活计。
陆逸尘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额前的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心里突然涌上股冲动,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好了。”苏瑶把他的脚擦干,端着水盆往外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陆逸尘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烧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傍晚时分,公社的老医生又来了。他摸了摸陆逸尘的额头,又听了听他的心跳,终于松了口气:“烧退了,再吃两天药就没事了。”
他收拾药箱时笑着说,“你们这土方子比我的西药还管用,回头我得跟张婶学学。”
苏瑶的脸一下子红了,陆逸尘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送走医生,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苏瑶坐在灶房里煮药,药香混着饭菜的香气飘满了院子。
陆逸尘走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说:“苏瑶,等我好了,请你吃糖。”
苏瑶的手顿了顿,药勺在碗里划出小小的涟漪。
她回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像两株迎着夕阳的向日葵,把所有的温暖都藏在了彼此的眼底。
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这些带着辛辣味的土方子,都成了他们之间最珍贵的秘密,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开出最温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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