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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分粮食时的心情（第2页）

苏瑶点点头：“我去烧火，你教我怎么挑好谷子。”他笑了笑：“其实很简单，沉的就是好的，像做人一样，要踏实。”

知青点的灶房里很快热闹起来。

赵建军把谷子倒进大盆里淘洗，金黄的谷粒在水里翻滚，像群快活的小鱼；林晓燕在和面，红薯干泡得软软的，掺在玉米面里，散出甜甜的香气；苏瑶蹲在灶膛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脸红扑扑的，心里暖烘烘的。

陆逸尘坐在小板凳上，借着油灯的光挑选谷种，把最饱满的谷粒挑出来，放进个小布袋里。

“这些留着明年春播用，”他认真地说，“今年的谷子长得好，明年多种些，争取让队里每个人都能吃饱。”

苏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想着别人的年轻人，心里装着片比田野还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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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粥煮好了，盛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上面浮着层薄薄的米油。

赵建军端起碗一饮而尽，咂着嘴喊：“香！比城里的大米粥还香！”林晓燕也说：“这就是自己种的粮食，吃着踏实。”

苏瑶小口喝着粥，谷子的清甜在舌尖蔓延，混着柴火的味道，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傍晚时，张婶领着柱子和丫蛋来送菜，篮子里装着几颗白菜和一罐子腌萝卜条。

“给你们添点下粥的菜，”张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看你们分了粮食，俺这心里也跟着高兴。”

丫蛋往苏瑶手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烤红薯，还带着余温：“老师吃，甜的。”

陆逸尘把挑好的谷种分出一小袋给张婶：“这是今年最好的谷种，您开春种上，保管能丰收。”

张婶接过谷种，像捧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俺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比那李会计强百倍！”

送走张婶，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院子里的粮袋镀上了层银霜。

苏瑶和陆逸尘坐在门槛上，看着月光下的粮袋，像两堆安静的小山。“真好，”苏瑶轻声说，“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了。”

“嗯，”陆逸尘的声音很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他转头看她，月光把他的眼睛照得很亮，“等开春，咱们把那八亩地种上谷子，争取多收点，给孩子们做米糕吃。”苏瑶点点头，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她想起分粮时王大爷满足的笑脸，想起张婶轻快的脚步，想起孩子们捧着烤红薯时的欢喜，突然明白，分粮食时的心情，不只是收获的喜悦，还有对生活的踏实和对未来的期盼。

这沉甸甸的粮袋里，装着的是希望啊。

夜里躺在床上，苏瑶能听见粮袋里谷子偶尔滚动的声响，像温柔的摇篮曲。

她想起陆逸尘捡谷子时通红的指尖，想起他挑谷种时认真的样子，想起他说“以后会越来越好”时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冬天虽然冷，却充满了暖意。

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照亮了窗台上那个装着谷种的小布袋，也照亮了苏瑶心里悄悄生长的希望。

她知道，只要有这满仓的粮食，有身边这个踏实的年轻人，再冷的冬天也能挨过，再难的日子也能变得有滋有味。

就像这平凡的谷子，经过春种秋收，历经风雨，最终能酿成最踏实的温暖。

而那些一起流过的汗，一起吃过的苦，一起分过的粮食，都会像这谷粒一样，在岁月里沉淀成最珍贵的回忆，温暖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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