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有些光亮,郁洛茵就起身了。
从她嫁进秦国公府的那日起,就亲自伺候秦善章穿衣洗漱,直到人去上朝为止。
除非人不在她这儿睡。
送走了秦善章,她还不能歇着,得先去荣喜堂给婆母问安。
还没踏出屋门,葛嬷嬷就来了,“夫人,凤姨娘病了。”
葛贞霞,郁洛茵最信任人之一,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府医瞧了吗?”
“瞧了,说是夜里惹了风寒,这才病倒。”
“送些补品过去,让她好好养着。”
“是。”
郁洛茵狐疑道,“她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葛贞霞回道,“夫人放心,芳草院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
“嗯,叮嘱芍药,好生照料,若是现什么异常及时来报。”
“老奴已经嘱咐过了。”
“书铭呢?是在书房念书,还是赖在哪个小妾的屋子里?”
葛贞霞吞吞吐吐的,“二公子他……”
郁洛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不争气的,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
“夫人,要不求求老夫人,让她跟世子说一声,在禁军给二公子谋个差事。”
提起这个,郁洛茵就烦闷,“又不是没提过,秦书钰何曾理会过?哪次不是遣个侍卫来应付一下。”
“一次不行就再提一次,就算世子不理会,最起码能让老夫人多厌恶他一分,反正咱们也不吃亏。”
郁洛茵觉得她说的对,“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到老夫人那儿去扇扇风。”
“老奴陪夫人一起过去。”
“嗯……”
荣喜堂。
秦国公府老夫人傅念慈闭着眼睛在主位上坐着,不停地拨动手中的念珠。
郁洛茵顶着一张笑脸迈进了屋门,见婆母脸色沉,立马收起了笑容,满脸担忧地走了过去。
“母亲这是怎么了?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惹您生气,儿媳去落了他。”
傅念慈一抬眼,“那你就把自己落了吧。”
郁洛茵心里一突,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儿媳愚钝,还请母亲明示。”
傅念慈不悦道,“书铭院中的小妾本就不少,你可倒好,又给弄来一个,还是罪臣之女。”
她越说越气,“今日更甚,天不亮就把府医请了去,还扣着人不放。老婆子我连个小妾都不如,活该头疼没人管。”
郁洛茵赔着笑脸,“母亲,梓妍是书铭瞧上的,入府做妾也是凤承仁出事前就定下的。咱们若是看人家落难就毁约,岂不是落人口实。”
傅念慈难看的脸色缓和不少,“那也不能太宠着了,你可别忘了,书铭还未娶妻呢。”
“娶妻倒是不急,眼前最要紧的是给他谋个差事。”
傅念慈一眼就把她看穿了,“你又把主意打到了书钰的头上?”
“儿媳不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谁叫书铭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你也知道啊。”
郁洛茵央求道,“书铭最是孝顺您,您就再为他做次主,行不?”
“也不是不行。”
郁洛茵一看有门,“母亲想要儿媳做什么?”
“书铭后院的小妾,你得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