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子病成这样,他依旧惧怕死亡。
傅念慈自从吃了秦书钰给的药丸,身子好了不少。
她怒道,“你要是来瞧我们笑话的,就滚出去。”
秦书钰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休书来,“我没那个闲心来瞧你们的笑话,我是来送休书的。”
“休书?”傅念慈糊涂了,“什么休书?”
“当然是替我母亲休掉这个忘恩负义、卑鄙肮脏的狗东西。”
秦善章一听变了脸色,“人都死了,你用休书来羞辱我?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是你亲爹。你骂我狗东西,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秦书钰耸了耸肩,“我不日即将入赘勇毅侯府,跟你们论不到一处去。”
“你还真是做得出来,堂堂男儿竟然入赘,秦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秦书钰反问,“秦国公府何来脸面一说?是在你哄骗我母亲携着巨额嫁妆嫁入侯府时?还是在你舔着脸纳郁洛茵进府时?还是在你一把年纪,色心不死盼着迎娶美娇娘时?”
“咳咳咳……”秦善章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傅念慈急忙给他顺背,“书钰,再怎么说善章也是你的生父,把他气死了,于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即将大婚。”
“这点,祖母不用担心,国公爷的命长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
傅念慈被他气得心口疼。
秦书钰站起来,走到床榻旁,把休书扔给了秦善章,“自此,我娘与你,与秦国公府再无瓜葛。”
秦善章怒道,“不说唐誉秀已死,就算她还活着,凭她低贱的商贾出身,只有我休她的份儿,她有什么资格休夫?”
秦善章从未把唐誉秀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若不是国公府实在没法撑下去,他怎会厚着脸皮去讨好一介商户之女?
他拿起休书看也不看,这就要撕毁。
秦书钰出声劝阻,“慢着!”
秦善章及时停住了,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秦书钰劝道,“奉劝国公爷一句,看清了再撕,免得犯了大不敬之罪而不自知。”
“什么大不敬之罪?”
“你打开看看不就明白了。”
秦善章把休书打开一看,上面竟然盖着御印,“这怎么可能?”
傅念慈拿了过来,休书上的御印吓得她手一抖,休书差点儿没掉地上。
她就不明白了,皇帝的御印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竟然印在一纸休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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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的还是她儿子。
这话她想归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书钰,你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秦书钰沉了脸,“祖母何不问问国公爷,他何至于对我娘亲做到这种地步?竟下毒害了娘亲的性命?”
他怒道,“又想要娘亲的银子,又瞧不起娘亲的出身,这便是祖母口中秦国公府的脸面吗?”
傅念慈无言以对,从誉秀嫁进国公府的那刻起,她就看不上商贾出身的唐誉秀。
在她看来,商贾出身的嫡女甚至比不上世家大族的庶女。
若不是府中实在艰难,她是不可能让儿子娶一个商贾之女做正妻的。
母子俩的这番做派实在是让秦书钰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