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偏过头:“都给我带回衙门,一一审问。”
“饶命啊!”
酆栎正擡脚要走,看到马升在地上迅速跪着爬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饶命啊侯爷。只要您放过我们,我的财産都可以给您。我知侯爷不缺钱,可也没有人会嫌钱多不是?我所有的田地丶商铺丶渔船都通通给您,只求您能饶我们一命。”
马升虽是商贾,可对官场之事早就了如指掌,知道酆栎极受皇帝宠幸,连李邺成都奈何不得他。况且酆栎审问严酷无情,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要是落到他手里,还不知自己身上的皮会掉几层。
酆栎冷眼看着脚下匍匐的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我带走!”
到了淮州的知府,酆栎刚进门就看到邱鹤鸣急匆匆过来道:“侯爷,刚接到圣旨,要将马升一家带回京交给刑部审问。”
“什麽?”酆栎听了很是吃惊,皇帝一向信任他,许多案子都是直接交给了他私审。如今马家一事也是他率先查到,为何要交给刑部?除非,马家牵涉的利益太大,京城那边有人按耐不住了。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的面孔:“既然是圣旨,理当照办。我会立即带犯人回京。”
“那就有劳侯爷了。”
马家倒了,淮州的盐价终于得以恢复正常。
秦妙苏和酆栎一起来到约定的酒楼里,看到凌岳已经在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来了,凌岳和几个弟兄忙起身迎过来,寒暄过後,递上了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正是装了月氏国送来的宝贝辨忠镜。
酆栎打开盒子确认镜子无误後道:“如今马家势落,淮州的盐价恢复了正常,你们也不必再担心有人会断了生计,往後要好好过日子,切莫再做偷盗之事。”
凌岳笑了笑:“侯爷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说完领着衆弟兄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想到凌岳竟可以凭自己一人就躲过大内的高手,酆栎问道:“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跟我回京,给你谋个差事?”
“多谢侯爷,不过凌某只想天高海阔,做一介小小的渔夫,虽和富贵无缘,但胜在自在。”
淮州海岸,酆栎押送犯人上船後,看到秦妙苏独自站在船头,旁边是月氏国的船,查理正站在传说朝她频频送秋波。
他走过去挡在了秦妙苏前面,恰好隔开了查理的视线:“看什麽呢?海上的景还没看腻?”
秦妙苏知他是特意要挡查理的视线,笑道:“你一来,海景便没意思了。”
酆栎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亲昵地贴近她耳边:“那,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看腻了我?”
“。。。”秦妙苏眼角馀光瞄到查理气得愤愤的样子,知道酆栎这是故意在显摆呢。“侯爷,差不多得了啊。一点不像你。”
酆栎低笑一声,牵着她来到另外一边:“这边有岛,更好看。”
海上风景难得一见,虽在淮州待的这段日子天天都能见到海,可秦妙苏其实并未看够。此时阳光正好,金黄色的光线洒在海面,化成粼粼金波。极目远眺,群岛如黛,浮沉于烟波深处,宛如仙境,教人望之心旷神怡。
酆栎也似是看得呆了,两人不说话,默默欣赏景色。
可船才走了一半不到的旅程,突然一个士兵发出大喊:“有水匪!”
秦妙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十来艘小船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他们的船团团围住,数十个蒙面人身姿矫健,飞速顺着船身爬了上来,手里拿着寒气逼人的长刀。
“不好,遇到水匪了,你快去舱内躲着。”刹那间,海风里裹挟着刀刃的寒意扑面而来,酆栎衣袖翻飞,一记手刀劈在最近那名匪徒的腕上。“铛”的一声,长刀坠地,在甲板上砸出刺耳声响。
另外两个蒙面人同时扑来,他侧身让过第一记劈砍,刀背重重敲在对方膝弯。惨叫声中,第二人的刀刃已至面门,酆栎擡剑格挡,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别愣着,快跑!”
秦妙苏听到他的喊声回过神来,转头看到船上已经跳上许多水匪。她不会武功,留在甲板上也是拖後腿,赶忙寻着空隙往舱内跑。可不知谁大喊了声:“跟着她,去找镜子。”
桅杆上一道黑影掠过,竟是个使双鈎的匪首凌空扑下。秦妙苏吓了大跳,旋身避让,鈎尖仍撕开她半幅衣袖。还未站稳,她脖间感到了冰冷的凉意,对方的刀尖已抵住其她的咽喉。
“要想活命,告诉我镜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