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变换的神色,殷千铃解释了一番:“你别多想,我是因为要出外办点事,恰好在门口遇到了侯爷。”
秦妙苏不好意思一笑:“璎珞姐姐可别多心,我怎麽会怀疑到你头上?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恰巧就遇到了,顺手将伞带给了我。谢谢你了。他也真是,老记得送什麽伞?不会送点吃的?”
殷千铃捏着帕子捂嘴笑了下:“妹妹怕是个馋猫嘴儿,总惦记着吃。你这位夫君啊,换做了是别的姑娘看他还记得怕自己淋雨,特意来送伞,肯定要乐上天了。”
秦妙苏不以为然耸耸肩,可嘴角却是压不住的笑意:“哎呀,人不能看表面这点,姐姐你是不知道他平日有多烦人。不解风情,嘴还特犟。”
“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福气,像这样好的男人,模样俊,还是个侯爵,对你又体贴的人,怕是我下辈子也遇不到。”
“怎麽会?姐姐你相貌一等一的好,就算放到玉京城也挑不出几个姐姐这般俏丽的人,连才学也是衆人不及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简直惊为天人。姐姐这样的,肯定能配个好人家。”
“那就借妹妹吉言,嫁得良人。”
“定能如愿的。”
秦妙苏回府後,进屋看到酆栎正捧着本书喝茶,脸挡在书後面,看不到是个什麽表情。可他明明听到有人进了屋也不问一声,估计也还在为早上的事端着架子不低头呢。
蒜鸟蒜鸟,做成事的人怎能不忍辱负重呢?接风宴不还指望着他给银钱麽?
至于她的小金库。。。存着!
她一双柔夷搭在了酆栎的肩头,甜甜喊了声:“夫君。我回来了。”
酆栎回头看着她,疑惑道:“你是谁?怎麽进了我家?”
“嗯?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谁啊?再不出去我要喊人了。”
秦妙苏惊奇地看他,指了指自己:“你失忆了?发生了什麽,难不成你摔坏头了?”
“我头好着呢。也没失忆。印象里我的夫人秉性纯良,对我也坦诚相待,没见过你这样谄媚还变脸快的。”
“。。。”额,原来是被拆穿了。
秦妙苏嘟起嘴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小声嘟囔:“今日说得不错,就是个不知趣的。”
“嗯,这才像你,说吧,什麽事?”
“给钱。”
“要多少?”
“二百两。”
酆栎从衣里拿出几张银票给她,然後又继续看书了。
其实她只是随意报了个数,而且还尽量往大的报,想要气气他。结果他问都不问就给了。
秦妙苏睁大了眼睛看他:“你不问要干嘛?”
“问那麽多干嘛,总归是你有事。”
“那我万一是想拿钱乱花呢?”
“我们家你还花得完?那你得要有貔貅的胃口。”
“。。。”猝不及防还被他秀了一把有钱,秦妙苏无语住了。
“好吧,其实我是要办接风宴。”随之将办接风宴的打算细细说与酆栎听。
“也好。你既喜欢,便放手去办。”
酆栎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平日除了公事需要与人打交道,其馀时间不喜应酬。可他竟同意了,脸上也没有不喜之色。秦妙苏欢天喜地就去找管家商议细节了。
得了酆栎首肯,秦妙苏便日日与管家商议。从厅堂摆设到菜式酒水,无不亲自过问。这日她正核对菜单,忽见窗外的花开得正好,又命人剪了几枝插在青瓷瓶里,摆在宴客厅的紫檀案几上。
接风宴当日,府门前早早悬起大红灯笼。迎客的仆役皆着簇新的靛蓝缎面衣衫,腰间系着银线织就的縧带。宾客们甫一下轿,便见这般排场,不由交头接耳:“威远侯府果然阔气,连下人都这般体面。”
殷千铃也从轿上下来,看着侯府气派的门庭,还有不同一般大户人家的穿着华丽,恪守规矩的下人,她的唇抿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