苁蓉想说自己想跟着,却没有开口,公主的命令就是命令,她只需遵从。
周修葺捧着书谱,不知研究什麽,看的认真,孟鸢凑上去:“师兄,你在看什麽?”
周修葺侧了侧手,孟鸢无语,连开口说一下都不愿意,她低头看默念几句。没懂其中的意思,擡起头:“还是你自己看吧。”
萧折玉道:“宫内繁琐,你们不要乱跑,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出来,出了任何事情,都呆在原地。”
孟鸢一听,我们,谁和谁,谁和们。
孔浮生道:“敢问这个“我们”是?”
啪嗒,周修葺手上的书合上,他的眼睛露出来:“我。”
孟鸢尬了尬,只要一提到萧折玉,周修葺就跟自动触发一样开口讲话。
今早起来,倒是没有看见商莽,他消失不见是常有的事情,怎麽今日就觉得这麽不舒服。
行驶过宫道,马车方停下,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孟鸢擡起头,看见了宫道两旁的墙,横叉入云,将天割成小小的一块。
一位太监早已恭候多少,走上前:“老奴见过长公主。”
萧折玉今日穿着正装,头顶的发饰微微晃动,眼神瞟过他:“毛公公,近日可好?”
毛公公腰背供着,声音带笑:“多逢殿下挂念,尚且活着。”
萧折玉盯着他看了许久,孟鸢四处打量一圈回来,她才收回目光,毛公公领着他们走朝着皇帝宫殿走。
这宫内果然跟孟鸢想的一样,繁华奢靡,随处可见的名贵物品,墙体雕刻龙的图腾。七绕八绕的还未走出宫里半片。
走了一炷香的时辰,毛公公道:“前方便是,陛下近来心情不好,不愿老奴等打扰。前些日子知道殿下回来,才宽慰些许。”
“看来殿下才是陛下的良药。”
他腰背很弯,头伸的却很长,说话时温温和和,带着慈祥的笑。
萧折玉忽然道:“毛公公,本宫的鞋被你弄脏了。”
孟鸢看着他们俩隔着的距离,以及萧折玉的态度,觉得有些不对,孔浮生正要出口,孟鸢拦住他。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毛公公将两手举过头顶:“殿下恕罪,老奴老眼昏花,实在是看不清路。”他脸冲着地面,笑意渐大。
萧折玉:“既是老了,本宫会让陛下送你安享晚年。”
萧折玉绕过他走上台阶,毛公公在她身後高擡声音:“多谢殿下。”
衆人跟上萧折玉的步伐,毛公公缓缓擡起身,头怪异的盯着他们离去,小兵上前来:“公公,你真就这麽放她进去?”
毛公公道:“瓮中鱼,何须再多此一举。”
孟鸢扭过头,看不清毛公公身边那人说了什麽,他的笑不像是好东西。
孔浮生唏嘘:“我一进此处,就觉得呼吸困难的很。”
孟鸢想起他刚刚要说话:“你还说我心善,方才你要替他出头吧?”
孔浮生摸了摸脸颊:“我就是,看不得老人被欺负。”
“他能在宫中活这麽久,比鬼更可怕。”孟鸢道,小时候看不少宫斗剧,下意识就觉得宫里没什麽好人,
孟鸢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去,一前一後,心里莫名苏爽,好般配。
萧折玉走进里面,转过身:“无论待会他说什麽,你都在此处暗自观察,不准靠近。”
周修葺颔首。
萧折玉走进层层,大殿内一个侍女都没有,安静无声,安神香吸入鼻中,她警惕的捂着鼻子继续向前。
“阿姊,是你吗?”纱帐内,传出声音,萧折玉眼睛凝在那张脸上,竟有些恍惚,他的脸果真和女子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