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她没好气朝餐厅走去。
“那要不要……”
一想到司机大叔的提议,姜釉白直接厉声拒绝:“不要!”
“你想到哪去了?”常屿青追上前,低笑两声,“我是问想你要不要先去隔壁按摩一些,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亲自替你按吧?”
姜釉白瞥了不远处硕大的“古法按摩”招牌,轻咳了两声:“没有啊,我想的也是你要是提议到隔壁按摩店,那麽大的牌子,谁看不见啊。我寻思你不是喊饿嘛,还是先去吃饭吧。”
常屿青看破不说破:“这样啊。”
“对啊,不然你还能以为哪样。吃还是不吃?”
“当然吃!”常屿青铿锵道。
姜釉白被他高昂的语调整得有些哭笑不得,转过身时难得调侃了一句:“常屿青,其实你的脑袋真的挺沉的。”
常屿青一听这话,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姜釉白有些搞不懂他到底乐得什麽劲:“你当这是在夸你?”
“不是。”
常屿青规矩敛了敛笑,但没过几秒就又笑了起来。
姜釉白与他拉开距离,仿佛在刻意撇清关系。
“常屿青,你确定你回来了?”
“嗯?”
“我是说脑子。”
“姜釉白,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幽默。”
“你是不是还想强调,我是有点冷幽默在身的。”姜釉白坐下身,仔细在平板上勾选了几份肉,然後将菜单推到常屿青面前,“你看看还想吃点什麽。”
“你不仅是冷幽默,而是真幽默。我明明是笑点这麽高的人,偏偏被你搞垮了人设。”常屿青边说边扫了眼菜单,“姜釉白,你发财了?”
姜釉白认真擡起头:“说了管够就是管够。”
“我是能吃,倒也没有那麽能吃。”
姜釉白本想说“你的饭量我还是亲眼目睹过的”,但一听到常屿青说她真幽默,便学着于栀的语气,一反常态说道:“给姐大胆吃!”
常屿青半口酸梅汤差点呛出来。
姜釉白有点疚愧递上纸巾。
看来还是冷幽默更适合她。
眼见她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常屿青立即大笑起来。那神情似乎在强调:你看我说你幽默就是幽默吧。
“姜釉白,你怎麽那麽有趣。”
有趣?
从来没有人这麽形容过她。
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旁人。
甚是因为她习惯于独来独往,她往往听到最多的形容词就是不合群,或者不茍言笑。
姜釉白擡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试图从中发觉一点恶作剧的影子。
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向她展示,幽默并没有具体的规定,只要和想笑的人在一起,人人都可以成为卓别林。
自有人会懂你的一切荒诞。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釉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目光躲闪,在前者的确定下,她似乎还有某种新的发现。
或许现在再用少年来形容他已经不够贴切,沐浴了大半个月的太阳,他黑了也瘦了,面部线条渐渐分明,硬朗出一个男人的雏形。
尤其是他眼底翻涌的墨色,仿若要将她一并吞没。
“常屿青,你为什麽觉得我有趣?”
或者再明显一点,她言外之意是想问,为什麽那个人会是她。
不管是猜出哪个问题,常屿青都沉吟了片刻,墨色消退,眼底反是一片近乎于孩童的赤诚。
“因为你是姜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