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开朗。
他不带我走,难道我还不能追上去吗?
邬翀猛地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拆开新手机包装,装好新卡办妥套餐,出门打车直奔wild酒吧,开回那辆路虎卫士。
追人没钱可不行,兜里还剩七八千,但那是温伯瑜给他的酬劳,他不接受。
……钱该怎么来呢?
邬翀靠在驾驶座靠背上,手指嗒嗒敲着方向盘。他在英国倒是有几支股票,只是现在换了部新手机,有些不太方便操作。行李箱里还有块劳力士,但……那是邬世东送的,他……不想花他的钱。前两年和毛度合资在雾港开了家超跑俱乐部,他只管出钱,还没问过毛度俱乐部的盈利情况,不过他回国后去那里玩过两三次,想来收益应该还不错。
只是,他该怎么找到毛度?老年机摔个稀巴烂,手机里存的号码都没了,他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邬翀蹙眉咬了咬下唇,正发愁呢,皮衣口袋里就嗡嗡响了起来。他立马按下接听键。
毛度听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略带调侃地问:“邬哥,现在什么情况?”
邬翀一听他这语气,心下顿时明了,找毛度兴师问罪:“昨天是不是你叫他来找我的?”
毛度得意洋洋,“哈哈哈,事先说明,不是我叫他去的。是人家自己主动着急忙慌的四处找你。我只是给温少爷提供了一些关键线索。”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哎,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你一个大男人,就算没带手机没有钱,那又能怎样?还会丢了不成。就算丢了出什么事了,那又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四处找什么意思?你没让他直接去wild?”邬翀狐疑道。
毛度有些心虚:“这么久没和你去了,一时半会我哪里想得起来。”
邬翀顿觉不妙,“他昨天几点联系的你?”
“呃……九点十点的样子吧。”
邬翀心脏一紧,张口就骂:“你大爷的!我昨天大半夜才见到他人,你叫他一个人在阿尔达什打转转这么久!”
难怪温伯瑜今天脸色这么差,本来身体素质就不行,昨天这么东跑西跑肯定把他累垮了。早上一醒来就被我呛了一口,还没多休息一会儿就接着上路,我真他妈是个混蛋!
“哥们这还不是为了你嘛,不整这么一遭,你怎么能确定人家心里有没有你?”
毛度试探问道:“那温少爷,没生你气吧?”
邬翀愤然:“他走了,一大清早收拾行李走了。”
毛度大惊:“啊?!!怎么会这样!”
“废话少说,加我微信,把温伯瑜联系方式推给我。”邬翀说的理直气壮,“再给我转个差不多三五万,我要去找人。”
“包在我身上,老弟我随时待命。”
叮咚!钱款很快打到邬翀新办的银行卡里,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温伯瑜的手机号。
邬翀毫不犹豫就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几十秒才接通。
邬翀开门见山:“你去哪儿了。”
对面人没有说话,耳朵里依稀能听见汽车刺耳的喇叭声以及商贩夸张的叫卖。这种独特的发音方式邬翀很熟悉,基本可以判断,温伯瑜现在还在阿尔达什。
这么沉默了好些时间,温伯瑜才用不大的嗓音轻声问道:“身体好些了没?”
邬翀轻吸一口气,刻意酝酿了一番,拖着音调软趴趴地说:“温伯瑜,我肚子好饿,你不在我没有饭吃。”
“我不是留了钱?”
邬翀声音委屈极了,说得绘声绘色:“只找到两百块。打个车到酒吧再把老年机修了一下,现在身上还剩十五。房东说院子到期了拿扫帚把我东西扔了出来。车子也没油了,我哪里都去不了。”
温伯瑜立马说:“我把邬叔叔的电话发给你。”
“在你平安回到雾港之前,邬世东才不会给我钱花。”邬翀语气罕见地平静乖巧:“我皮糙肉厚饿一饿不打紧,你吃了午饭吗?”
“还没有,晚点到科于。”
温伯瑜陡然一顿,淡淡道:“你把加油卡号码报给我,我先帮你充点钱进去。那部手机你拆开来用了吗?把卡插里面,实名一下,我用微信给你转账。”
邬翀重重叹了口气,“旅行已经结束了,我哪有脸再用你的钱。”
温伯瑜想了想,说:“要不我把毛度电话发你?”
“嗯——这样吧,我先注册微信,然后你拍张照片发给我,我再发给我爸,告诉他我们没钱了,需要他的接济。”
邬翀怕温伯瑜不同意,嘴一张,紧接着又开始胡编乱造:“只拍我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让你去帮我要钱的话又不太合适。用你的照片去找他,邬董事那么喜欢你,他一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多给点儿。”
“我去和邬叔叔说。”
邬翀再次叹气,“哎,你又不愿意带上我,要是你和我一起回去的话,有你夹在中间做缓冲,我爸自然不会甩脸子。但现在我是一个人回去,我总得先和他打好关系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