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衙内——”寺庙的门童小和尚追上两步:“衙内!到了到了,请下车罢!”
温竹稳稳坐在马车之上,挑起珍珠串成的帘笼往外看,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我方才小憩时做梦,一位老神仙对我说,我与你们寺庙八字不合,犯冲,往后便不来了。”
开顽笑,原身便是与小沙弥厮混,活活气死了亲爹。
温竹不傻,自然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亲爹乃是当朝城父,虽然大庸不算是鼎盛大国,但身为城父之子,亦是吃香的喝辣的,可做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咸鱼。
温竹是最想让便宜老爹长命百岁之人了。
小和尚听得呆了,傻着眼睛:“衙、衙内,您说甚么?”
温竹也不解释,更不纠缠:“回城。”
骑奴总驾士不敢有违,下令:“启程!回城!”
骨碌碌——
车马急匆匆而来,急匆匆而去,牵起一阵阵林间轻尘,只留下厚重的车辙印子,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殿下。”黑衣武士窜身进入禅房,低声回禀:“那小衙内……不知怎的,突然调头回城了,没有入青山寺。”
梁璟长身而立在窗前,凭借着他的武艺,早就听到了寺门口的吵闹。
温家小衙内分明已经到了寺庙大门,却突然转了性子,如避蛇蝎的匆忙离开。
黑衣武士心惊:“难道……温家衙内是知晓殿下伏击在此,所以……”
梁璟抬起手,打断了黑衣武士的猜测,他们此次前来十足隐蔽,旁人只当此时的大梁太子疲于奔命,自顾不暇,如何能有这等闲心?
梁璟的一双狼目微微眯起:“这个温竹,愈发有趣儿了。”
“唔唔——唔——”沉闷的呼喊传来。
黑衣武士侧头,说:“殿下,是那个小和尚醒了,眼下如何,还请太子示下。”
梁璟的嗓音很轻,带着隆冬特有的寒冷:“他见过孤的脸……”
说到此处顿了顿,又说:“孤厌恶不干净的物什。寺庙,本该是清静之地,既然这里已然不干净,烧了。”
梁璟回头看着昏暗中,被五花大绑的小沙弥,唇角化开一丝薄凉的笑容:“让这些肮脏之人,与这座肮脏的寺庙一同,化为齑粉。”
黑衣武士毫无磕绊,应声:“殿下英明!”
六马架车,一路疾驰。
温竹坐在马车之中,眼看着青山寺越甩越远,连一片砖瓦也瞧不见,微微舒出口气,轻轻一撂手,将帘笼放下,重新端坐回马车席间。
什么温柔乡,哪里有提前退休做咸鱼重要?
温竹不止不能气死便宜老爹,还要做一个好儿子。
温竹:“系统。”
系统:“编号1029,小系统竭诚为你服务~”
温竹如有所思:“这大庸城父,平时可有什么偏好,喜欢吃什么,饮什么?”
温竹这趟出门,本是去寺庙偷情的,突然改道回府,若是两手空空回去,未免惹人嫌疑。因而温竹打算带一些爹爹喜爱食的饮的回去,也好讨爹爹欢心,做个乖巧的幺儿。
系统:“根据大数据分析,大庸城父喜好甜食。”
原来便宜老爹喜欢吃甜,倒不似一般的武将。
系统:“尤其喜爱庸都城平宜坊刘家甜水的冰沙绿豆糕。”
温竹笑起来,甜甜的酒窝在唇角荡漾:“这便好办了。”
打起车帘,温竹吩咐:“进城之时取道平宜坊,在刘家甜水铺子停一停。”